對於這小姑娘的聰慧,書雲箋真想給她點個讚。
“是啊,我和你大概都隻算是炮灰,狐狸和你家蘭隱大人才是主角。”書雲箋的手點在雲卿的睡穴上,小姑娘想問她什麼是炮灰都來不及就已經睡著了。
蘭隱見此,立刻翻身落地,走到貴妃榻前抱起雲卿。雖然知道書雲箋不可能當著自己的麵對雲卿下殺手,但他還是仔細的查看了一番。
書雲箋看著他的動作,唇角不禁露出一絲揶揄的笑容:“蘭隱,你對自己的父母大概都沒有這麼好過,要是被他們知道你對這麼個小丫頭如此照顧,他們定然會哭的。”
蘭隱看了她一眼,眼神冷漠如冰,沒有絲毫的溫度。“郡主點了雲卿的睡穴,大概不是為了說這些無聊的事情吧?”
“自然不是。”書雲箋搖了搖頭,想到大火那夜的事情,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抓雲卿的人,自稱與北陵青無仇,與蘭隱無仇,但他和楚家有仇,和藍氏鬼衛有仇,如此看來這應該是世仇。不過能讓和楚家與藍氏鬼衛同時為敵的人,應該不是什麼等閑之輩,你有什麼印象嗎?”
蘭隱沒有說話,隻是抱著雲卿離開,顯然是不準備與書雲箋談論此事。
對此,書雲箋早已猜測到,並沒有感到任何意外,反而覺得這樣的行為才符合他。
“蘭隱,雖說如今你聽從書月樓的命令,和我之間算是對立,不過這件事情,我和雲卿都已經不算是局外人,至少暗中那人認為不是,否則,他不會將我和雲卿拉到了與楚家、與藍氏鬼衛的仇恨中。”書雲箋很平和的開口,神色異常冷靜。
蘭隱的腳步停下,視線不覺看向懷中的雲卿,目光冷淡如初。
書雲箋看著他的背影,繼續道:“我沒有想過要與你合作對敵,隻是希望你能好好照顧雲卿,她叫我姐姐,我自然也希望她能夠平安幸福的長大。像你這樣時常將她丟在一邊去辦事,很容易讓她陷入危機的。”
蘭隱轉頭,眼神極冷的看著書雲箋。過了片刻,他動了動唇,聲音冷漠而又凝重。“我會保護她,不會讓她有事。”
“那就好。”書雲箋點頭,“在你為主子辦事,實在沒有辦法分身保護她時,可以將她送到我這兒來。當然,前提是你願意相信我才行。”
蘭隱不說話,隻是抱緊雲卿,從房間中離開。
翌日。
書雲箋醒的很遲,因為昨夜蘭隱和雲卿離開之後,她便進了實驗室研究關於寒毒火毒的解毒之法,直到醜時才歇下。
坐在紫檀木嵌白玉獸紋西番蓮六角桌前,書雲箋一邊喝粥,一邊瞅著霸占一盤千層奶酥的護舒寶。
看了一會兒之後,書雲箋突然放下瓷勺,道:“護舒寶,替我辦個事好不好?”
“爺拒絕。”護舒寶沒有看書雲箋,直接拒絕。
“有好處,還拒絕嗎?”書雲箋盯著護舒寶,在自己說好處的瞬間,護舒寶便抬起頭,雙眸緊盯著她。
“什麼好處?”
書雲箋眨了眨眼睛,道:“奶娘和君顏做的糕點,一人五種糕點,夠不夠?”
護舒寶立刻飛了起來,落在她的肩膀之上。“說吧,想要爺給你做什麼?”
“去監視狐狸一天,能不讓他發現最好。”書雲箋側頭看著它。
護舒寶動了動翅膀,道:“主子的地方,有很多人在暗處,這些糕點不夠。”
書雲箋忍不住笑了起來,心道這家夥怎麼這麼精明?竟然還和自己討價還價起來。“外加這個月每天多一盤糕點,怎麼樣?”
“那爺去了啊!有什麼不對,明天回來告訴你。”護舒寶扇動翅膀飛了起來,剛飛到的門口的時候,它又折了回來,將剩下的一塊千層奶酥叼起來飛走了。
對於護舒寶這行為,書雲箋感覺有些好笑,但又覺得很好玩。拿起瓷勺,她繼續喝粥,喝了幾口之後,淺歌進了房間。
“郡主。”淺歌對著書雲箋行了行禮。
“怎麼了?”書雲箋看了淺歌一眼,繼續喝粥。
“啟稟郡主,早上淺歌替王爺診脈時發現王爺脈象有異,應該是昨日又服用了那種藥物。”
書雲箋的視線轉向淺歌,喝粥的動作也停了下來。她盯著淺歌看了一會兒,秀雅的臉容漸漸變得淡靜沉穩。
“是誰?”
淺歌臉色一變,低下頭道:“啟稟郡主,昨日……昨日王爺除了在自己的乾院用膳之外,隻在……在王妃以及老王妃的院落中呆過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