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強迫你?”蕭鼎冷笑一聲,手猛然的拍在赤金龍首上,大聲嗬斥:“大膽。”
“皇上息怒。”
“父皇息怒。”
建章殿中在座的人皆都快速站起,向蕭鼎傾拱手行禮勸說。而這位天垣皇帝恍若無聞,隻是定定的看著殿中唯一站著的少女,慢慢的勾起一個冷漠至極的弧度。
“你說朕強迫你,書雲箋,你的膽子倒真是被慣得越來越大了。”蕭鼎說完,雙眸滿是寒光的射向一側書天欄。“乾王,你教養的好女兒,如今都敢與朕這樣說話了。”
書天欄立刻走到殿中跪了下來,拱手道:“皇上息怒,都是臣管教不嚴,一切都是臣的過錯。還望皇上開恩,不要與雲兒一般見識,她年紀尚小,加上多年不在王府,一切都需要好好引導,皇上若要怪罪,處置臣便是。”
他話剛落音,書靖幽便走到他的身後跪了下來,“皇帝姑父,雲兒這五年一直休養在外,父王事務繁忙,母妃身體孱弱,都無法顧及到她。而靖幽這個做兄長的也未曾好好照料她,教導她,以至於她如今這般放肆。一切都是靖幽的錯,還望姑父寬恕雲兒這次。”
蕭鼎一聽書天欄與書靖幽的求情,便大怒起來,“就是你們這般寵著她,慣著她,她一惹禍你們就千方百計的護著她,不讓她受一丁點委屈,就是你們的縱容,才會造就她如今這般不知天高地厚,你們看看哪家王府的郡主像她?”
書天欄和書靖幽被蕭鼎這麼一訓,便沒有再說話,隻是微低著頭。而蕭鼎訓完後,稍稍出了些氣,也沒有剛才那般盛怒。他停歇了半響,目光再次看向書雲箋。
“雲兒,你今日歸還傾國,為的可是九皇弟?”
書雲箋點了點頭,想起北陵青,她的心便不由自主又的疼痛起來。“皇帝姑父,你也是從雲兒這般年歲過來的人,大概也有年少輕狂,執著某個人的時候。那種感情不是旁人勸說、阻攔就能夠泯滅掉的,或者,別人越攔著,自己便越執著,便越認定自己喜歡的。”
“皇帝姑父,雲兒和北陵青是兩情相悅,他如今身中奇毒,雲兒更加不可能離開他,否則便是不義之徒,不義之徒又怎麼能與宸元敦嫻懿華皇後一樣,擁有天垣至寶傾國?”書雲箋開口,聲音很輕,但一字一句都顯得無比沉重。“姑父,北陵青可能命不久矣,您能否看在已逝景王夫婦的薄麵上,看在楚家這麼多年為天垣百姓所做的善事上,看在北陵青這一年盡心盡力為了天垣的份上,不去管聖英德武孝皇帝的聖旨,同意我與他之間的事情。”
如此簡單的一番話,卻讓整個建章殿中所有人都愣了一愣,看著書雲箋的目光也不由自主的發生了變化。
有聖英德武孝皇帝的聖旨存在,書雲箋和北陵青之間幾乎沒有可能,除非天垣現在的皇帝答應兩人的婚事。而書雲箋這番話,很巧妙的利用北陵青中毒之事,將聖英德武孝皇帝的聖旨變得沒有最初那麼震懾人心。
若是北陵青無礙,這道聖旨便是最大的障礙,但如今他身中奇毒,蕭鼎若是還拿這道聖旨阻攔他和書雲箋,這勢必會引起愛戴北陵青的百姓,敬佩北陵青的朝臣以及北陵青身後的楚家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