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鼎很平淡的一笑,“公主也是女中豪傑,朕的女兒若及的上公主一分,朕便於心可謂了。”
“多謝天垣皇上誇讚。”皇北月笑了笑,神情依舊不見一點的波動,沉穩的如同久經沙場的將士,似乎風雨來臨也能夠安穩不動。
語畢後,藍淵祭突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到建章殿的正中央之處。
他身穿一件黛藍色鑲邊雲白墨灰西番蓮錦袍,發束水綠底雪青雲紋發帶,容顏依舊是那般清雋秀逸,但眉眼似乎比以往更加的英氣剛毅。他朝蕭鼎行了一禮,聲音不緩不急,異樣的冷靜。
“天垣皇上。”
蕭鼎看了他一眼,“平西王世子無須多禮。”
“謝天垣皇上。”藍淵祭站了起來,目光不著痕跡的看了皇北月一眼。兩人視線很適時的撞到了一起,皇北月輕點一下頭,他便已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天垣皇上,祭與長公主這幾日會離開,祭的婚事也隻能勞煩皇上盡快安排,此次來天垣帝都,若有給天垣皇上以及在座眾位造成不便之處,祭在這兒賠禮了。”藍淵祭看了看建章殿兩側的人,麵露歉意的笑了笑。
蕭延嗣從座位上起來,對著藍淵祭拱手致意。“平西王世子不必如此,此番扶桑、紫璃兩國來此,我天垣定然也有招待不周之地,日後若是公主與世子再來帝都,定然會更好的招待二位。”
“祭娶天垣郡主為妻,以後應該會常來天垣帝都的。”藍淵祭答了一句。
蕭延嗣很溫和的一笑,笑容仿佛萬裏無雲的天空,清寂而又高雅。他向藍淵祭點了點頭,便坐了下來。
此時,蕭鼎看向旁側坐著的月盈郡主桓盈琅以及和孝郡主蕭淺夕,“月盈,夕兒。”
聽到蕭鼎的話,桓盈琅與蕭淺夕幾乎在同時站了起來,走到了藍淵祭身側。
“月盈參見皇上!”
“夕兒參加表叔叔!”
桓盈琅和蕭淺夕同時行禮,少女的聲音悅耳如黃鸝歌唱,聽起來感覺甚是舒暢。
“免禮!”蕭鼎揮了揮手,待兩位郡主站起來後,他看了看她們的神情,看似很慈愛的笑了笑:“月盈,夕兒,你們父王應該與你們說了和平西王世子的婚事,你們可願意?”
“自古女兒家的婚事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皇上與父王做主便好。”桓盈琅又對著蕭鼎行了行禮,秀麗的臉容上,神情很是恭順。
而蕭淺夕她也點頭,應道:“此事,表叔叔和父王做主便是,夕兒定然遵隨。”
“好!”蕭鼎對於二人的態度很是滿意,眉眼間的冷意以及漠然也在瞬間淡了幾分。之後,他的視線又落到了藍淵祭身上。“平西王世子,這是我天垣睿王與桓王的嫡出女兒,你求娶天垣郡主,如今月盈和夕兒是最合適的人選。”
“天垣皇上真是費心了,竟然讓祭還有選擇的權利。”藍淵祭看似隨意的說了一句,目光在桓盈琅以及蕭淺夕的臉上環顧了一會兒後,道:“兩位郡主都是大家閨秀,祭娶任何一人都是祭的福氣。不過祭知道睿王府隻有和孝郡主一位郡主,若是遠嫁扶桑,睿王爺以及睿王妃二人難保不會思女心切。桓王府有兩位郡主,祭若是娶了月盈郡主,尚有淩陽郡主承歡膝下盡孝。”
他這話說的條條有理,而且也十分的近人情。蕭鼎聽了之後,揮手讓蕭淺夕回去。
“既然如此,朕便將月盈許配給你。”“多謝天垣皇上賜婚。”藍淵祭跪了下來,叩謝蕭鼎。 桓盈琅也跪了下來,叩謝:“月盈多謝皇上賜婚。”
“好了,都不必多禮,起身吧!”蕭鼎笑了笑,目光看向一側的書天怡,“皇後,此次月盈出嫁,按照公主的禮製準備,一切都由你親自去辦。”“是,臣妾遵旨。”書天怡點了點頭。
“此事既已確定,都退下吧!朕也覺得乏了。”蕭鼎看了看下方的眾人,抬手揉了揉眉心的位置。
眾人明白蕭鼎的意思,正欲從座位上起來行禮告退之時,書雲箋突然喚了一聲姑父,打斷了所有人的行動。她站到還未回到座位的藍淵祭與桓盈琅前方,向蕭鼎行了一禮。
“你這丫頭,又有什麼事?”蕭鼎看著書雲箋,歎了一口氣問道。
書雲箋取下發髻上的傾國,目光直視著蕭鼎。她的神情看起來格外的冷靜從容,聲音更是平和的猶如凍結的水麵一般,完全不會也不可能波動起漣漪:“姑父,雲兒已經遵旨,今日的宴席佩戴傾國,現在宴席已過,雲兒就當著眾人之麵將傾國歸還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