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她笑了,容洛和蕭臨宇快速對視一眼,唇角也緩慢的勾起。
“雲兒,這傾國戴著感覺如何?表哥瞅著你戴這個似乎也挺好看的。”容洛看了傾國一眼,言語聽起來甚為隨意。
書雲箋摸了摸傾國,“是姑父讓我今日的宴席戴著,我不敢違抗他的旨意,就隻能戴著,其實這傾國戴著一點都不舒服,重死了。”
“呦嘿,紹敏郡主怎麼突然變得這麼聽話?是不是找人假扮的啊!”蕭臨宇伸手拉了拉書雲箋的臉皮,下手極重,直到她肌膚被拉紅了才鬆手。“臉是真的,但這性子突然從小老虎變成了小貓,還真是讓人不習慣啊!”
對於蕭臨宇的打趣,書雲箋仿若未聞,她揉了揉被拉疼的地方,語氣幽幽的到:“我隻是在這次的宴席佩戴傾國,宴席過後便會還給皇帝姑父,這麼華貴的東西,不適合我這個身患失心瘋的人。”
“果然。”蕭臨宇立刻笑了起來,意味深長的歎了一口氣,“小王就說嘛,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想讓紹敏郡主乖乖聽話,隻有一個可能。”
“什麼可能?”聽蕭臨宇這麼一說,容洛有些好奇的發問。
書雲箋也好奇蕭臨宇會說出什麼來,目光不離他的臉。“小王爺來說說這個可能,我這個當事人來給聽聽你說的靠不靠譜?
蕭臨宇並沒有立刻說,而是從書雲箋桌上的磁盤中拿起了一顆荔枝。他慢慢悠悠的剝開,剝好之後,直接將荔枝塞到容洛嘴中。
容洛白了他一眼,顯然對於他這番動作很是無語,不過他倒是將那顆荔枝吃了下來,吃完還將核丟還給了蕭臨宇。
“阿宇,接著。”
而蕭臨宇自然沒有接,隻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這個可能就是回家割脈,等下輩子。”說完之後,蕭臨宇朝書雲箋挑了挑眉,秀逸的臉容上神情很是奸詐。
書雲箋和容洛幾乎在同時白了他一眼,異口同聲的說了句無聊。蕭臨宇看著他們二人此時的表情,笑的比剛才更加的歡快。
三人說說笑笑之間,紫微宮中的人越來越多,在快到午時的時候,蕭鼎、書天怡、蕭延嗣以及皇北月四人一同進入了紫微宮。
設這次宴席,主要是為了替皇北月、君紫璃等人送行。無論他們來到天垣的目的是什麼?有沒有達成?已經過去這麼些日子,他們也是時候離去了。
宴席開始,君湘泠主動獻舞一曲。她的身形曼妙嫋娜,舞姿婉若驚鴻,加上圍繞她舞動的各色蝴蝶,那場景的確是美如畫卷,令人讚不絕口。
在她之後,一向很少在眾人麵前獻藝的月盈郡主桓盈琅竟然以古琴彈奏琴曲,其琴藝與書月樓相較,甚至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桓盈琅一曲之後,和孝郡主蕭淺夕竟然也在眾人麵前獻藝。
兩個一向不愛出風頭的女子如此行事,書雲箋總覺得有些不對。她仔細看了看桓盈琅與蕭淺夕今日的神情,緊接著看了看對麵坐著的藍淵祭。微微沉思之後,她想到一種可能,伸手推了推前方的蕭臨宇。
“郡主,有事?”蕭臨宇身子微微後移,頭偏向書雲箋。
書雲箋‘嗯’了一聲,目光盯著蕭臨宇的側臉,她發現這樣看著蕭臨宇,他的眉目間似乎透著一種詭譎。
“小王爺,我隻問一問此事,小王爺願意說便說,不願意我也不勉強。”書雲箋提醒了一句。
蕭臨宇用眼角瞟了她的一眼,笑容依舊那般散漫邪氣:“知道了,郡主且問。”
“睿王叔是否已經願意讓和孝郡主遠嫁扶桑?”書雲箋盯著蕭臨宇,一字一句的問道,語氣和字眼都無比的清晰。
蕭臨宇的神情沒有多大變化,但聽到這問題的時候,他的眼睛突然快速的眨動了一下。
如此的動作雖然平常,但在這種時候,終究引人遐想。
“女子有些小聰明會讓人覺得可愛,但有時太通透聰明就不是福,而是禍了。”蕭臨宇笑了笑,沒有直接的回答書雲箋的問題。但如此的一句話,已然是告訴了書雲箋,她的猜測是對的。
“為什麼突然願意?”書雲箋再次問道,但此番她並沒有指望蕭臨宇會回答自己什麼。
“為什麼呢?”蕭臨宇出乎意料的緊抿住雙唇,臉上的神情也有些凝重,宛若深秋早晨的霜霧,冷漠而又看不透。慢慢的,他的唇角牽扯起一抹極為深遠飄渺的笑容。
“會突然願意的理由再簡單不過,因為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