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覺得。”書雲箋點頭,她的確習慣穿白色,倒不是什麼特別原因,隻不過因為當醫生時白大褂穿多了,懶得換了。
“所以雲兒,這傾國今日戴過之後便還給皇帝姑父吧!”
“我想留著。”
“留著幹嘛?吃嗎?最近你都開始吃黃金了嗎?”
“想留著賣,傾國看起來很值錢。”
“的確很值錢,怕沒人買得起。”
“狐狸可以,他很有錢。”
“……”
“他真的很有錢。”
“唉……九皇叔喜歡你,真是瞎了眼了,我好想勸他換個人喜歡。”
“哥哥,不帶你這麼吃裏爬外的。”
兄妹吵吵鬧鬧說說笑笑,直到書天欄派人來通知他們準備出門才勉強停了下來。此次乾王府共有六人參加宴席,準備三輛馬車,書天欄與容秋芙一輛,書雲箋與書靖幽一輛,書月樓與柳含煙一輛。在馬車上時,書雲箋和書靖幽沒有再像呆在房間時那般隨意聊天,而是就最近的事情談論起來。
在北陵青辭去司隸監掌印一職之後,蕭鼎一直沒有下旨讓旁人補上這一位置,對於蕭延嗣、蕭景疏舉薦之人,他的表現過於平淡,似乎都不和其心意。不過,按照蕭鼎一貫使用的平衡製約之法,這司隸監掌印不可能是他們的人,所以書雲箋認為,最有可能也最和蕭鼎心意的便是書靖幽、蕭臨宇、容洛這些後起之輩。
在天垣王朝年輕一輩中,蕭延嗣等五位王爺在加冠封王之後便已經算是崛起,在他們的影響下,朝中也湧入了不少新的官員。但自始至終,王爵侯府的年輕一輩都很少有人入朝,唯一一個便是北陵青。
而如今,太子初定,黨爭之勢越發顯現,蕭鼎也是時候讓這些一等親王府的勢力介入其中。一來可以平衡勢力,二來也是必然之勢。
聽書雲箋說了自己的看法之後,書靖幽不禁一笑,閑閑悠悠的磕著瓜子。“雲兒,你一個女子難得有這番見得,但倒也看的透徹。”他慢緩緩的看了書雲箋一眼,繼續道:“父王、舅舅他們的確都在為各自的兒子爭取司隸監掌印一職,姑父至今還未定下人選。”
“這個司隸監掌印不好當,得罪人不說,對上對下都得處理適當,姑父自然需要花些時間好好選擇。”書雲箋笑了笑,從書靖幽手中撿了兩粒瓜子磕了起來。“不過如今,最麻煩的應該是與扶桑國聯姻的事情吧!”
“能不麻煩嗎?”一聽這話,書靖幽便有滿肚子的話要說。“一等親王府有不少適齡的郡主,雲兒你和輕暖不在考慮之內,除了你們,還有月盈郡主,淩陽郡主,以及和孝郡主三人。月盈郡主與淩陽郡主都是桓王府的郡主,人選自然是從她們兩人在挑選最為合適,但桓王叔不願意她們遠嫁,正在和姑父磨呢!”
“他不願意,睿王叔自然也不願意和孝郡主遠嫁。桓王府的親家是五大世家中的寧家,睿王府的親家是燕家,姑父哪個都不好得罪。”書雲箋很平靜的開口,此事雖然算是她一手促成,有個妙齡女子會因為她遠嫁扶桑,但她並未覺得愧疚。在她看來,遠離日後的天垣,或許才是幸福,她促成的這件事也並非壞事。
書靖幽想起這三個與自己妹妹年齡相仿的郡主,便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其實,遠嫁倒也不算什麼,平西王世子好歹相貌堂堂,地位尊貴,婚配哪個郡主都綽綽有餘。但終究隔了千山萬水,背井離鄉的嫁人,著實讓人覺得心酸。”
“不遠嫁扶桑,難道就不會讓人覺得心酸了嗎?”書雲箋冷笑了一聲,眉與眼似乎都如刀鋒一般,顯得有些銳利。“好比表姐,她不用萬裏迢迢遠嫁,但是她要嫁給一個不近女色又與她沒有感情基礎的宴相,哥哥覺得她過門之後可能會和宴相夫妻恩愛,琴瑟和鳴嗎?其實,無論是表姐嫁於宴相,還是這三位郡主中的一位遠嫁扶桑,自古皇家、王府的女子都逃不過政治聯姻,嫁的近也好,嫁的遠也罷,終究都是被利用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