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藍淵祭以這理由來勸蕭臨宇四人,他們定然是不會搭理他,但此刻說話的是北陵青,他們想了想後便收起了佩劍,向飛雪台外走了過去。
豐昀息沒有離開,但他收回了風魄,站在了書雲箋的身後。
注視著藍淵祭,書雲箋的聲音依舊很冷。“平西王世子,我書雲箋再說一遍,別動北陵青,你沒這個資格。”
說完之後,書雲箋走向北陵青,撿起淵蘭,收回劍鞘之中。隨即,她拉住北陵青的手,從飛雪台離開,坐到地塔極為偏僻的一處。
抬起北陵青的左臂,書雲箋將他的錦袍撕開一些,查看傷口。
雖然流了不少血,但北陵青的傷口不算深,並沒有什麼大礙。隻是他的肌膚如雪一般的白,襯得那傷口格外的觸目驚心。
她查看完傷口之後,楚藜等人將包紮傷口用的東西送來。書雲箋看著紫檀木托盤中的東西,想了想,看向楚藜,問道:“楚藜,你們身上有酒嗎?”
“酒?”楚藜愣了愣,不解書雲箋此時此刻要酒是何意思,難不成還要喝一杯嗎?疑惑之際,他看向楚茙,指了指楚茙腰間的酒囊。
楚茙明白他的意思,取下酒囊遞給了他,楚藜立刻轉交給了書雲箋。
接過酒囊,書雲箋打開聞了聞,一股濃烈的酒香傳了過來。
很烈的酒,正好。
目光看向北陵青,書雲箋對著他笑了笑,將他的左臂往前拉了拉,直接將酒倒在傷口之上。楚藜、楚茙等人見此,忍不住嘖了一聲,他們看著都覺得疼。
見傷口的血被酒清洗的差不多幹淨之後,書雲箋盯著北陵青的雙眸,道:“臭狐狸,疼不疼?知不知錯?”
“不疼,也不知道錯在何處。”北陵青看著書雲箋,低低的笑著回答。
書雲箋聽他這話,才想起來北陵青對於疼痛這種事情已經到了一種麻木不仁的地步,一個可以那般平靜給自己接骨的人,又可能對這樣的疼痛有所感覺?
將酒囊蓋好丟還給楚藜,書雲箋看著北陵青,越發的覺得火氣,她想要小小的教訓一下北陵青都沒有法子。想了想後,書雲箋再次看向楚藜,很認真的道:“楚藜,有鹽嗎?”
楚藜頓時便被書雲箋的話驚住,想到剛才她做的事情,他知道郡主大概是想要給世子來個傷口上撒鹽。
“啟稟郡主,屬下等沒有習慣隨身攜帶此物。”楚藜恭敬的回答。
“沒有就算了。”書雲箋隨意的說了一句,視線轉向北陵青,見他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立刻瞪著他道:“下次我隨身攜帶些鹽,讓你嚐嚐傷口撒鹽疼不疼?”說著,書雲箋便從托盤中給北陵青上藥。
“以前試過,很疼,如今大概也沒有什麼感覺了。”北陵青很平靜的開口,唇角的笑容溫和如玉石,柔軟和溫暖。他看著書雲箋,目光極輕,極柔。
聽到北陵青此話,書雲箋的動作滯了下來,抬眸凝視著他:“什麼時候試過?”
“在軒轅塔的時候。”北陵青對著書雲箋微微一笑,抬手摸了摸她的發。“會不會覺得心疼?敏敏你若是心疼我,我會很高興的。”他的手慢慢移到書雲箋的臉上,掌心細膩的肌膚,是如雪一般涼寒的溫度。
書雲箋看著他,沉默著不言。若是尋常時刻,她定然會立刻反駁北陵青,說誰心疼他。可是如今,她說不出那話,隻能這樣默聲不言。
低頭,書雲箋繼續替北陵青包紮傷口,但手中的動作卻忍不住柔了很多。包紮好左臂的傷口後,她又替北陵青查看左肩的傷口,那道傷口要稍微深了一些,加上北陵青極為清瘦,隱隱可見白骨的痕跡。
查看完傷口之後,她從楚藜又將酒囊要了回來,準備繼續用酒給北陵青清洗傷口。拿著酒囊,書雲箋沒有立刻這麼做,她盯著北陵青,問道:“臭狐狸,你知不知道我修煉的天玄九音分為滄溟九歌與明玉神功兩部分?”
“我隻聽說過天玄九音以音禦敵,練成之後極為的難纏,楚家有人死在天玄九音之下,屍體就像經受千刀萬剮之刑一般,到處都是傷痕。”北陵青看著書雲箋,語氣溫良如水,聲音似冷玉般凝寒。
書雲箋點了點頭,接著道:“滄溟九歌以音禦敵,音起則有無數氣刃從四麵八方侵襲而來,天羅地網讓人無法逃離。隻是滄溟九歌極其耗內力,需要練就天玄九音中的內功心法明玉神功,以補全其內力消耗過甚的缺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