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很奇怪,這場晃動,蕭延嗣、蕭景疏以及所有在天塔之中的人似乎都感受到了,但是他們所在的房間卻沒有任何的動靜。
望著這奇怪的場景,書雲箋抬眸盯著北陵青秀美絕倫的臉龐,目光漸漸沉了下來。以她對北陵青的了解,他就算沒有來過天塔,也一定知道些什麼。但是他到底有沒有來過,此事還不好說。
想了想後,書雲箋扯了扯北陵青的手,出聲問道:“狐狸,對於天塔,你一定知道些什麼,這裏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到書雲箋的問題,容洛、蕭臨宇、以及書靖幽皆都轉頭看向北陵青,目光有些異樣的注視著他。
“敏敏,我剛才沒有騙你,這天塔我的確是第一次來。”北陵青鬆開書雲箋的手,走到其中一麵銅鏡麵前。他看著銅鏡,目光悠遠深邃,宛若宇宙盡頭無限遼闊的黑洞一般。
“那你怎麼知道這個地方?”北陵青都這般說了,書雲箋自然相信他,隻是她不解。為何第一次此,就能找到如此詭異奇怪之處?
“很簡單。”北陵青輕輕的笑著,語氣溫良,聲音冷涼溫潤。“扶桑之人崇拜北方七星,天宮作為扶桑國堪當國寶一般的建築,其建造理論定然與北方七星有關。無論哪個國家,無論什麼時代,人們對於神和神話了的東西的仰望以及崇拜是不會改變,扶桑對於神的崇拜更甚,他們不可能逃脫出曆史以及思想的束縛。”
北陵青如此開口,蕭臨宇立刻明白過來。“原來如此,九皇叔剛才帶著我們所走的路線是按照北方七星的星辰軌跡。”想到剛才一路走來的線路,蕭臨宇不禁笑了笑,這樣的事情一般人絕對注意不到。但同時他心中一寒,視線的餘角看向了北陵青。
如此的一個人,作為同伴,自然最可靠的。但若作為敵人,他定然會成為最可怕的存在。
沉了沉眸,蕭臨宇忽視心中的異樣,邪邪的笑了起來。他看著鏡中出現的人,語氣散漫至極。“不過九皇叔,此處到底是什麼地方?這些銅鏡又是怎麼回事?”
“若青所料不錯,這裏應該是天塔中的監視之處,至於這些銅鏡為何會看到太子他們,應該是在天宮建造之時用了什麼特殊的法子。”北陵青看了看四周,目光依舊深不可測,沒有一絲的變動。突然,北陵青笑了起來,笑容在他的唇邊肆意延綿,如無聲曳下溫柔光華的錦緞。
“青本來以為,鳳樓與天宮應該可以相媲美,不過論及其中的心思以及建築,天宮終究是勝了一籌。”
“的確!”容洛點了點頭,目光看向他們來時通道。此時,他剛好看到推拉門上繡著的扶桑花,那豔麗的色彩似乎落入容洛漆黑的眼眸中,為他的眸子似乎染上了一抹無法言語的豔色。“光是這天塔中的通道,便是鳳樓上任何一處奇景也無法媲美。”
“不過,我們剛進入這天塔時,為何來時的路會消失,變成相同的通道?”對於此點,書靖幽很是不解。他看向蕭臨宇和容洛,問道:“阿宇,阿洛,你們知道其中的原因嗎?”
蕭臨宇沉默,抬手捏了捏自己的下巴,想了想後,道:“我猜應該是和那時的晃動有關吧!”
“阿宇所言有理,最大的可能便是那時的晃動所致。大約是,有什麼奇怪的機關吧!”容洛很讚成蕭臨宇的話。
見容洛讚同自己的話,蕭臨宇立刻笑了起來,他伸手勾住容洛的肩膀,語氣隨意而又散漫。“阿洛,你今天似乎變聰明了,否則以你平時的蠢笨模樣,定然是不會認同我的猜測。”
“你說我蠢笨,難道你就聰明了嗎?聽過這話沒,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與我日日一起,我若是蠢笨,你自然聰明不到那裏去。”容洛白了他一眼,語氣幽幽的道。
聽到這話,蕭臨宇笑的更加邪氣隨意。“阿洛,你此言差矣,因為你蠢,所以我這個聰明人才要在你身邊照顧你,免得你被自己蠢死了。”
容洛有些不想理蕭臨宇,別過頭不再與他說話。
與此同時,北陵青突然動了動唇。
“我想……”
他一開口,書雲箋等人的目光立刻聚集於他的身上。或許是因為這房間之中銅鏡的光芒太盛,北陵青修長消瘦的身影在此刻看起來似乎有些孤絕料峭。他看著眾人,漆黑的雙眸如暗沉的濃墨。
“這天塔,大概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