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侍衛愣了一下,連忙跳下水去救蕭綻顏。見此,書雲箋沒有多做停留,立刻往剛才那人所在之處趕去。不過很可惜,書雲箋和豐昀息趕到的時候,那裏早就沒有了那人的蹤影,而且他們一路上也沒有見到什麼穿暗藍顏色衣袍的人。
站在剛才那人所站之處,書雲箋做出拉弓射箭的動作,對準水上看台的方向。瞬間,她便發現不對勁。
鳳樓的麵積極為遼闊,從這處地方到水上看台至少有百米的距離。那人到底是如何做到,在百米距離之中精準無比的射中那女子的眉心?而且,那箭還那般恰好的從自己的臉頰邊飛過,且不傷自己半分,如此絕高的箭術,她認識的人中似乎無一人能夠達到。
不過那女子已死,從這方麵大概是查不出什麼。她唯一知道的就是,水上舞的領舞者給眾舞姬下了軟骨藥。
“小黑子,我們走吧!”放下雙手,書雲箋看了豐昀息一眼。
“郡主,我不叫小黑子。”豐昀息看著書雲箋,麵無表情的強調這件事。
書雲箋笑著點了點頭,“我知道,小黑子。”
豐昀息聽到書雲箋的話,不禁有些頭疼。你知道,你就不能做到嗎?
從高樓下去之後,書雲箋便直接回了樓月雲開,等待此事接下來的發展。在房間之中時,書雲箋將她目前的疑問以及所知道的事情整理了一遍。
最開始是疑問,有三點。
一是這水上舞的機關,蕭延嗣應該派了重兵把守,以免出現意外。既然是重兵,那麼機關為何又會出現意外?
二是那屍蠱以及暗藍顏色衣袍的男子,屍蠱培育比一般的蠱蟲要困難,她自問做不到,隻能對付屍蠱。如此的東西,那幕後之人又是怎麼得到的?還有那暗藍衣袍的男子,那絕無僅有的箭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想起那利箭從臉邊飛速而過時的回憶,書雲箋頓時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三是看台上的蕭鼎等人很奇怪,此事發生之時,她特意注意了一番,在她和北陵青到達看台時,蕭鼎、各王府王爺、世子以及蕭景疏這些人已經從船身中離開。可是,他們為什麼要離開?
整理好疑問之後,便是她知道的事情,也有三點。
第一是那領舞者和暗藍衣袍的男子應該是一個主子,雖然領舞者已經中了屍蠱,但是她的主子仍舊不放心,便讓那暗藍衣袍的男子暗中監視,以免發生意外。自己的出現,剛好是那意外,所以之後發生了那領舞者被射殺滅口的事情。
第二是這水上舞事件至少有兩方在對付蕭延嗣,一是那領舞者的主子,一是讓舞台機關沉入水中的幕後主使。
第三她可以確定,蕭鼎不會放過此次蕭延嗣的錯誤,即使沒有多少人因此喪命。
其實,前世蕭延嗣第三次差點被廢黜的時候,書雲箋便猜到了蕭鼎的一些心思。蕭鼎冊立蕭延嗣為太子,不過是想將一切的注意力以及矛頭放在他的身上,而蕭延嗣也的確沒有辜負蕭鼎的期望。他很聰明,所以才能在一次次的算計中化險為夷,但是他越聰明,蕭鼎便越見不得他,因為他的存在,會擋住蕭鼎最愛兒子的路。所以,在蕭延嗣第三次被廢黜之後,蕭鼎開始暗中對付蕭延嗣。
回想起這一切,書雲箋不禁歎了一口氣。為了這個皇位,真的是父子相殘,兄弟相殘。
之後,書雲箋吩咐嫦靜、阿大他們去通知沈遇之、侯新竹這些八尉都尉,讓他們時刻注意著鳳樓各處的情況。特別是前世鳳樓著火的附近,書雲箋特別吩咐沈遇之,一定要嚴加防範。
鳳樓大火,在前世是她的劫難,也是蕭延嗣的劫難,唯有這件事,絕對不能再從來一次。
夜裏,書雲箋一直在等北陵青,不過等到子時,她見北陵青還沒有過來便休息了。
睡了大概一個時辰,房間外的吵鬧聲驚醒了書雲箋,睜眼的瞬間,她便看到北陵絕將身上穿著的玄色錦袍,放在一側的紫檀鑲象牙九龍壁屏風之上。
“怎麼這麼晚?”書雲箋揉了揉眼睛,小聲嘟囔了一句。
“發生了一些意外,耽擱了些許時間。乾王叔和靖世子才剛回來,我比他們早些,不過先去去遊園清偃中沐浴更衣之後才過來你這兒,所以和他們差不多時間到樓月雲開中。”北陵青上了臥榻,躺在書雲箋的身邊。
書雲箋微微靠近北陵青,頭枕在他的胳膊之上。“發生了什麼意外?”
“太子殿下的下屬想要放火燒毀鳳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