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雲箋被他的動作弄得有些臉紅,手立刻從北陵青的手中抽出,也不好意思去看他。“那之後怎麼了?”
“之後我想起太子對待你也算友善,便見了他。”北陵青盯著書雲箋微紅的臉容,目光溫軟而又寵溺。“見麵之時,太子提起中斷水上舞一事,尋求我的意見,我告訴他繼續下去,無需中斷。”
“為何?這樣不是給別人機會害他嗎?”書雲箋眨了眨眼睛問他。
“應對事情最好的辦法不是逃避,而是盡力解決。他身為太子,若是隻懂逃避,又何以立足於此位置之上?”北陵青的眸色似乎又暗了幾分,目光也越發的深不可測。“況且,就算水上舞中斷,那些人此次沒有機會害他,但以後有的是機會,他怎麼可能每次都逃得過?”
北陵青的話讓書雲箋有些沉默,他說的很對。逃避,從來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我讓太子在這幾日仔細派人檢查舞台的機關構造,並且讓他在水上舞開始之時,派熟悉水性的侍衛乘坐畫舫在一側守衛,以防萬一。想要利用水上舞害他,無非是拿這些舞姬樂師的命作為籌碼,隻要他們性命無虞,皇兄是不可能太過怪罪太子。”北陵青的目光望向水上看台的位置,唇角的笑意有些冷漠。“但是隻怕,有人會下狠手。”
“什麼意思?”書雲箋被北陵青的話一驚,心中微顫。
“果然如此嗎?”北陵青臉上的笑容突然變得邪氣魅惑,目光也似乎在一瞬間暗如濃墨。他摟住書雲箋,帶著她從鳳首之上輕盈落地。
“敏敏,神醫趙敏出診一次需要多少銀子?”北陵青拉著書雲箋向前,一邊走,一邊溫聲詢問於她。
書雲箋愣了一下,握緊北陵青的手,“人命關天,我們過後再討論診金之事。”
“好。”北陵青沒有回過看她,隻是溫聲的應了一句。
從階梯上下去之時,書雲箋看到星月湖中,到處都是落水的舞姬以及救人的侍衛。而那廣闊的大理石舞台此時早已經沒入了星月湖中,沒有任何蹤影。等到書雲箋和北陵青到水上看台時,看台的前方有十幾名舞姬因為落水而昏迷,隻有寥寥數人坐在一側喘氣,顯然落水時被嗆得不輕。
因為蕭延嗣有所準備,此時太醫已經聚集在那處為舞姬診治。
書雲箋走到舞姬旁側時,那太醫正對著一個舞姬搖頭。“沒救了。”說完這話之後,那太醫便走到另一個舞姬旁側。
“可能還有救。”書雲箋低聲喃了一句,回頭看向淺歌以及嫦靜。“我教過你們急救的法子,快些救人。”
“是,郡主。”嫦靜和淺歌應了一聲,兩人立刻各走到一個舞姬旁側準備急救。
書雲箋自然也沒有閑著,她鬆開北陵青的手,走到剛才太醫說沒救了的那個舞姬旁側。跪在地上,書雲箋先是替那舞姬號了號脈,之後,抬起她的下巴靠近耳側,聽她的呼吸。
“心跳停止,呼吸還未沒有完全停止。”書雲箋立刻替那舞姬進行心髒按壓,按了五次之後,開始人工呼吸。如此循環了幾次,那舞姬猛然的睜開了眼睛,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劇烈的咳嗽起來。
見這人搶救過來,書雲箋立刻走到另一個舞姬旁側繼續急救。等到她準備為另一個舞姬進行人工呼吸時,嘲諷的聲音傳了過來。
“紹敏郡主,你救人的方法還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書雲箋沒有理她,隻是繼續進行人工呼吸,等救了這人之後。她抬眸看向正嘲諷看著自己的蕭綻顏,笑意溫和:“長公主要是想學,我也可以教你。”
“本公主才不屑於學這種汙人眼目的東西。”蕭綻顏看著書雲箋,目光鄙夷至極。
“郡主,你身份尊貴,還是不要做這麼有損身份之事。”書月樓接著蕭綻顏的話說了下去。
“紹敏郡主行事果然奇特,這救人的法子都是這般與眾不同。”
“不過竟然是口對口,真是有些不知廉恥。”
“的確是不知廉恥。”
“簡直不堪入目。”
聽著周圍人的議論之聲,書雲箋在心中不禁冷笑。她快速站了起來,目光看向北陵青,語氣格外沉寂。“狐狸,你也覺得我這樣救人是不知廉恥之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