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賞賜嫁妝(2 / 2)

在畫卷一側,包袱上麵的空白之處寫著一首詩。

太後看著畫卷,目光漸漸沉哀下來,眼中似乎有一抹晃動的光芒。她的視線從畫卷上的人,慢慢轉到詩上。

“遊子吟。

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

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

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

念完的瞬間,太後拿起手帕拂過眼角,不動聲色的將眸中快要滑落的眼淚擦幹。“真是好詩。”太後接過畫卷,目光專注的看著上麵。“雲兒,哀家知道你不善詩畫,這畫是何人所畫?詩又是何人所作?”

“畫是雲兒的奶娘所畫,詩是我在桃源縣時聽到一個過路旅人所吟。雲兒覺得這詩很好,便讓奶娘按照詩意畫了這幅畫,送給太後當作壽禮。”書雲箋溫和的笑著,流蘇最下方的青玉珠垂於臉側,讓她的容顏看起來越發清麗古雅。

“奶娘?”太後有些詫異,目光看向漢白玉高台正下方站著的玉案。“丫頭,你的奶娘是她嗎?”

“是,太後,奶娘名喚玉案。”書雲箋看了玉案一眼,點頭應道。

太後的視線定格在玉案臉上,目光看起來有些奇怪。她看了玉案一會兒之後,目光再次定格在畫卷之上。“怎麼會?”收起畫卷,太後站了起來。“丫頭,扶哀家下去。”

“是,太後。”書雲箋立刻扶住太後下了高台。

到了玉案麵前,太後緊盯著她的臉,目光早已不見了平時的沉著穩重,有的隻是一種波動,如巨石落入水中一般的劇烈波動

太後如此這般讓書雲箋覺得有些奇怪,不過她並沒有出聲說話,隻是平靜的看著太後與玉案兩人。

沉默了些許時刻之後,太後動了動唇,道:“你的筆法,為何與已逝娥皇公主那般相像?”

如此問題讓書雲箋一愣,她注視著玉案,心中浮現出一絲的疑惑。這難道,是巧合嗎?

玉案麵對太後時,並未有一絲的懼意,她隻是很平靜的行了行禮,溫聲答道:“啟稟太後,奴才年幼時曾在娥皇公主府呆過兩年時間,當時得公主喜愛,曾教授奴才作畫。”

“原來如此。”太後低聲喃了一句,手輕輕的撫上畫卷。“哀家還以為……還以為……”太後的聲音透著一抹的悲痛,她打開畫卷,再次注視著上麵的畫。

突然,太後笑了起來,輕搖了搖頭,歎氣道:“筆法雖像,但遠不如娥皇的畫工。”

“奴才愚笨,自然比不得公主。”玉案輕聲答了一句,聲音溫然靜和。

太後聽到這話,又看了看她,輕笑:“你很穩當得體,怪不得娥皇會喜歡你。”說完之後,太後看向七星殿的宮人,出聲吩咐:“將哀家一直隨身攜帶的烏木箱子取來。”

“是,太後。”宮人立刻進了七星殿內殿,再出來時,兩名太監抬著一個極大的烏木箱子。

待箱子放下之後,太後便抬手讓人打開。箱子之中放著很多首飾,還有一套鳳冠霞帔。

“丫頭,將那個盒子拿給你的奶娘。”太後看了箱子裏的東西,目光定格在一個沉水木雕玉蘭花嵌白玉的盒子上。

書雲箋‘嗯’了一聲,將盒子拿了起來,放到了玉案手中。與此同時,太後的聲音傳了過來。“這是娥皇生前用過的一套紫毫筆,你既然筆法像她,那就好好練筆,日後有機會再為哀家作畫。”

“是,太後,奴才遵命。”玉案又行了一禮。

“好。”太後笑了笑,出聲喚道:“丫頭,過來。”書雲箋立刻走了過去,隻見太後將箱子中放著的嫁衣拿了起來,在她的身上比了比。

見大小差不多合適,太後笑著點頭,目光極為的柔和。“丫頭,這是哀家當年為娥皇準備的嫁衣以及嫁妝,這些年哀家一直帶在身邊,如今便賜予你。剛好,你與汝寧王也要成婚了,哀家這也算是成人之美。”

書雲箋愣了一下,目光看向嫁衣,她剛好看到嫁衣領口繡著的金絲流雲紋。那繁密複雜的圖案不見始終,好像她和北陵青之間的未來一樣,漫漫長遠,不見終點。

微微的笑了笑,書雲箋抬手撫了撫那細密的流雲紋,目光漸漸寧和下來。視線很快轉向太後,書雲箋極為溫和的開口:“太後,雲兒和汝寧王的婚事已經決定作罷,雲兒準備嫁給北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