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誤。
就這樣一直延續著。
在真正救她之人不明理由的隱瞞下,一直錯誤的延續著。
想到前世的錯誤,書雲箋忍不住歎了一口氣,不過那都是過去,今生她不會再錯了,絕對不會。慢慢握緊兩側書霽良以及玉郎的手,書雲箋對著兩人輕笑了笑。“良,玉郎,我們進去吧!”
“嗯,姐姐。”書霽良微笑著點頭應道,玉郎也輕輕的點頭應她。
進入虎園之中,那裏麵的一切似乎沒有任何的變化。
空曠的樹林……雄健的成年虎……地上的血跡……
滿園的下人……漆黑的鐵柵欄……手中的銅盆……盆中滴著鮮紅血液的肉塊……
一切都那麼的熟悉,那麼的刺眼。
目光順著那些端著肉塊的下人而去,書雲箋看到虎園的下人將那些肉塊丟到了鐵柵欄中。望著老虎撕咬肉塊的動作,書雲箋的視線不覺落在自己腰間的墨蘭之上。
說句實話,她現在心中已經起了殺意。不過她還是控製了下去,讓自己變得冷靜。對於書月樓的報複,她不急,她會等著最絕望的時刻來臨。至於蕭綻顏,她一直都無所謂,但現在,書雲箋第一次對蕭綻顏有了殺意。
身為醫生,她珍視每一條性命,所以即使到了這個人命分貴賤的年代,她依舊不會隨意濫殺人。但不會,不代表不殺,她珍視別人的命是一種世界觀、價值觀和人生觀,但這些東西在自己的命麵前,還算得了什麼,說句不好聽的話,就是個屁,什麼都不是。
你死,我亡。
這兩個選擇,隻要是個正常人都會選擇你死,她自然也不會例外。鳳樓之事過去之後,她就會讓蕭綻顏再也囂張不起來,天垣王朝的蕙安長公主會成為過去。
“姐姐,我們靠近一些看,好不好?”書霽良望著鐵柵欄中的老虎,有些激動,又有些害怕。
書雲箋低頭看了他一眼,笑著道:“好,不過得小心。”
“嗯,良會小心的。”書霽良見書雲箋同意這事,立刻鬆開她的手,拽住玉郎向前。
望著兩個孩子弱小消瘦的背影,書雲箋看向一側的豐昀息,溫聲吩咐道:“小黑子,一會無論發生什麼事,你先帶良和玉郎離開,知道嗎?”
“郡主,你這話什麼意思?”豐昀息麵無表情的看著她,語氣冷涼淡然。
“沒什麼意思,你照我的話去做就對了。”書雲箋笑了笑,走向書霽良和玉郎。豐昀息跟著她的身後,向前的每一步都給他一種說不出來的詭異感覺。
就像……就像被人推著走向死亡的深淵。
在離鐵柵欄大概六七米處,書雲箋抓住欲繼續向前的書霽良以及玉郎。
“老虎危險,不許再向前了。”書雲箋說著,不動聲色的將藥粉灑在兩人的身上。自從被虎群攻擊之後,她便開始研究老虎討厭躲避的藥物,可能是因為吃過虧,所以格外的執著。
聽書雲箋這麼一說,書霽良雖然有些失望,但也沒有向前,他隻是看著正在被喂食的老虎,神情與目光都很興奮激動。
此時,鐵柵欄中的老虎吃著虎園中人喂食的肉塊,看起來極為的溫順,像是大貓一樣。不過,書雲箋很清楚,它隻是暫時收藏了鋒利的爪牙而已。
待銅盤中血肉喂完之後,虎園中的下人從鐵柵欄近處退離。他們到書雲箋的麵前時停了下來,微微的行了一禮。
書雲箋仔細看著那些下人,並未發現有什麼不妥之處。但是她可以確信定然是有所原因,那些虎群才會向她一人圍攻而來。
喂食老虎的下人一個個過來行禮,書雲箋很快便發現,其中一個下人不動聲色的將一個極為普通而又不易發現的錦囊丟在自己的旁側。那下人的動作太過自然而然,若她不是特別注意這些,也不可能發現。
隨即,書雲箋去注意那些老虎,大概隻有小半刻時間,原本溫順的老虎,開始變得暴躁,變得狂亂,隨著一聲失控的狂叫。那些老虎猛然的衝向鐵柵欄,凶狠微有激烈。
見此情形,書雲箋立刻將書霽良和玉郎推給豐昀息。“快帶他們走。”
“郡主,你到底要做什麼?”豐昀息看了看那些老虎,猛然的想到一種可能,目光浮現出一絲淺薄而又隱晦的變化。
書雲箋對著豐昀息笑了笑,神情平和,目光安然:“我想要尋找一個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