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是佛,不是神。
做不到四大皆空,做不到無欲無求。
即使再冷靜從容,心冰如雪的人,終究逃不過欲【望】的束縛,逃不過思想的枷鎖。
是人,都會痛苦。
“對不起,剛才是我錯了。”書雲箋抱住北陵青,低聲的說了一句。如北陵青所言,有些事情,他們彼此清楚便好,說出來隻會徒添一些無聊的煩擾罷了。
“放心,我不會生氣的。”北陵青收緊抱書雲箋的雙臂,微重的力道完全將她困在自己的懷中,仿佛不容她片刻的逃離。微微俯身,他附在書雲箋的耳側開口,聲音低沉柔雅。“此事,到此為止。敏敏,你也該回答我,你嫁是不嫁我?”
北陵青如此一提,書雲箋立刻想起來還有這茬,忍不住歎了一口氣。“狐狸,你都這樣說了,我怎麼可能不嫁?”
“什麼?”北陵青唇角的弧度變得深遠幽邃,輕輕響起的笑聲,含著濃烈刻骨的邪魅笑意。“敏敏,你說什麼?我聽不到。”
“臭狐狸,你裝什麼聾子?”書雲箋立刻掙紮北陵青的懷抱,但她掙紮的力氣越大,北陵青束縛她的力氣也就隨之加大。最終,書雲箋放棄了掙紮,徹徹底底的。
此時,北陵青卻突然放開了書雲箋,手從她的身上,慢慢移到了她的臉上。溫柔捧起書雲箋的臉龐,北陵青垂眸注視著她,目光柔軟寵溺。
“敏敏,現在沒有外人。”
書雲箋眨了眨眼睛,正欲開口之時,北陵青的唇已經溫溫涼涼的落了下來。
他的唇安靜的附在她的唇上,沒有輾轉旖旎,沒有深入廝磨,隻是安靜的,輕輕的觸碰著。
很快,北陵青的唇離開,從書雲箋的唇上移到她的眉心。
淺淺一吻。
深深溫柔。
從飛鸞塔離開,兩人沒有攜手,之間甚至還有一些距離。不過他們的手中,皆拿著一件狐裘鬥篷,一黑一白,如晝夜一般的色彩。
“對了狐狸,有些事一直沒問你?”
“何事?”
“那夜在靜心小築,追殺你的人是誰?”
“應該是那個‘他’的人。”
“哦!”書雲箋點了點頭,繼續問道:“那你臉上當時的淚痣是怎麼回事?”
“我所修煉的蘭燼天下,每練至一層,身體中的真氣便會有如烈火一般燃燒,需要散盡功力一日,之後會在一日內恢複功力,那顆淚痣便是真氣凝聚所致。”
“怪不得當時我替你號脈時,你身體中一點真氣內力都無,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對了,敏敏我也有件事要問你。”
“什麼事?”
“替我描妝畫眉應該很有趣,對吧?”
“……”
“敏敏,你知不知道我都是怎麼對付讓我有過屈辱的人?”
“狐狸,現在認錯來得及嗎?”
“你覺得呢?”
“我覺得我還是先回樓月雲開比較好,昨夜徹夜不歸,奶娘肯定要擔心我了。狐狸,我先走了。”
“那下次我們再算賬吧!”
“……”
回到樓月雲開,對於徹夜不歸的書雲箋,玉案隻是淡淡的笑著,也沒有說什麼嚴厲之言。沐浴之後,書雲箋直接躺在臥榻上休息,但是睡了大概半個時辰,她便被書霽良還有玉郎給叫醒了。
“姐姐,聽說鳳樓上有個百獸園,園中飛禽走獸盡有,姐姐陪我和玉郎一起去看看吧!”書霽良雙眸發亮的看著書雲箋,言語之中盡是興奮以及激動。
書雲箋見書霽良這般高興,倒也不忍拒絕,便應了他。“好,姐姐陪你們。”她捏了捏書霽良和玉郎的臉,笑容溫柔至極。但她的眼眸深處,卻是一種寒冷無邊的黑暗。
前世在鳳樓之上,她有兩次差點命歸黃泉。一次是鳳樓大火,一次便是在百獸園中被虎群攻擊。
當時,她也是陪伴書霽良去百獸園,在觀賞到一半之時,虎群突然發了狂一般的衝向關押它們的鐵柵欄,而那鐵柵欄明顯是被人動了手腳,否則應該不可能獸群一撞擊,便斷裂開來。
“良,你怎麼想到去百獸園?鳳樓上應該有不少地方比百獸園有趣的多。”書雲箋雖然懷疑前世是北陵青救自己,不過她並沒有證據,所以想要知道,隻能重現曾經的景象。不過,對於自己前世遇到的那三次危機,她現在越發確信是有人暗中操控而成。
“昨夜,良聽到二姐姐和長公主的話,她們說百獸園十分有趣,所以良想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