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笑聲,書雲箋立刻滿頭黑線,黑無常怎麼突然來了?
尋著笑聲而去,書雲箋看到在房間一側放置著的琺琅彩描金纏枝花卉燈籠瓶上,蹲著個身穿黑衣以及黑色披風的男子。他的長發隨意披散,額前的發遮住雙眸,肌膚白如冷玉,薄唇暗紅邪魅。
“郡主,數日不見,你又漂亮了哦!”黑無常修長的手指撫著下方的燈籠瓶,黑色的指甲在琺琅彩的映襯下顯得很是怪異。
看著黑無常,書雲箋隻是淡淡的笑了笑,“怎麼突然到我這兒來了?我若是沒有記錯的話,今日乾王府似乎沒有死人。”
“嗬嗬嗬……”黑無常笑了起來,身姿輕盈的從燈籠瓶上落下。“是沒有死人,小生今日也不是來做生意的。隻是剛才天降落雷時,小生正在一邊看熱鬧,看完熱鬧後,便忍不住來郡主這兒了。”
說完這話時,黑無常剛好走到了書雲箋麵前。他微微垂首看她,暗紅的唇上,笑容一如的邪魅妖麗,如盛放在生死兩界的地獄紅花一般。
“對了郡主,你怕是不知道一件事。”
“什麼事?”書雲箋抬眸看著黑無常,語氣溫和平淡,沒有一點的波動。
望著書雲箋這般平靜淡漠的樣子,黑無常又笑了起來,顫抖陰沉的笑聲在這樣陰霾深重的日子裏顯得格外妖邪詭異。微微俯身,黑無常抬手附在書雲箋的臉上,不輕不重的捏著。
“據小生所知,剛才天降落雷是有人暗中促成,至於這人是誰,郡主心裏應該比誰都清楚吧!”黑無常依舊笑得陰沉,笑得妖邪。被遮蔽的雙眸似乎是在看著書雲箋,又似乎不在。
聽到黑無常的話,書雲箋先是一愣,隨即立刻想到一人。
隻有北陵青能夠做到,因為她告訴過他很多現代的知識。
立刻,書雲箋抓住了黑無常的手腕,目光盯著他,語氣微微沉了幾分:“黑無常,你覺得是不是狐狸做的?”
“嗬嗬嗬……”黑無常笑著,聲音顫抖。“小生隻覺得,除了世子,這天底下怕是無人能夠做到這樣的事情。”
放心,不會出事,我會送你一個大禮。
書雲箋想起那夜北陵青說的話,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她那麼了解那隻臭狐狸,應該很清楚那隻臭狐狸絕對不會那麼好心。而她也是傻,竟然沒有任何的警惕,如今好了,天打雷劈了。
“那隻臭狐狸,估計真的是將欺負我這件事當做人生第一樂趣了。”書雲箋鬆開黑無常的手,輕歎了一口氣,言語有些無奈。
黑無常邪邪的笑著,坐到了書雲箋的旁側。他趴在貴妃榻的靠背上,笑容邪魅的看著書雲箋:“郡主,你真的以為世子真的這般無聊嗎?”
書雲箋愣了一愣,眨了眨眼睛望著黑無常,神色很是不解。“你什麼意思?”
“郡主,你好好想想,世子為何要以天打雷劈這樣的方法阻止汝寧王納彩一事?”黑無常依舊笑得妖邪,笑得豔麗,陰沉的聲音似乎與天際沉悶的雷聲重疊到了一起。
書雲箋沒有說話,隻是定定的看著黑無常。
“天打雷劈,這在世人看來,是天罰,是上蒼在阻止你們。景世子,他這樣做,不過是想要斷了你和汝寧王成親的念頭。至於,他為什麼這樣做?郡主,你那麼聰明,應該猜得到。”黑無常抬手附在唇上,慢慢的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手指,他的動作魅惑邪麗,如魔,如妖。
書雲箋頓時睜大了眼睛,秀雅清麗的麵容上滿是詫異。她看著黑無常,紅唇慢慢抿住,良久,才低低的道:“難道他喜歡我?”
說完之後,書雲箋立刻搖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臭狐狸怎麼可能喜歡她?一定是黑無常猜錯了,一定是。
“郡主,為什麼不可能?”黑無常看著書雲箋失了冷靜的樣子,唇角的笑意越發妖嬈。他長長的指甲劃過他自己的臉龐,黑白交彙之間,是一種無以言語的妖嬈。
“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隻是發小,是青梅竹馬。”書雲箋開口反駁解釋。
“食物時間久了會變壞,釀酒時間越長越醇厚,人會隨著時間成長,而感情會隨著時間的沉澱而改變。”黑無常依舊笑得妖邪魅惑。“郡主看到的是,世子在欺負你,戲耍你為樂,而小生看到的是,他以欺負你為掩飾,時時刻刻的嗬護你。如果他心中無你,怎麼可能花費那麼多時間伴你身側?郡主,你真以為身處司隸監掌印、景王世子、楚家家主以及九皇叔這些位置的世子很悠閑嗎?他會抽出時間欺負你,隻是因為他心中有你,他喜歡你,說句矯情的話,就是世子他很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