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書雲箋立刻陷入沉默之中。難道,是她猜測錯了嗎?
“不過,嗬嗬嗬……”黑無常看著書雲箋,暗紅的唇猶如飲血盛放的玫瑰一般,妖嬈華美。“在前些日子,秦王殿下的手下曾離開了盛京一段時間,那些人去的地方,恰好與那毒中所有草藥所生長之地吻合。小生覺得,那些人應該是去欣賞風景,郡主覺得呢?”
書雲箋不答話,隻是白了黑無常一眼。
按照黑無常剛才所言,此事的前因後果,應該與她所猜測的差不了多少。
見書雲箋沉默,黑無常抬手,雪白而又滿是疤痕的手指慢慢向她伸了過去,附在她的臉上。
雖說臉上有著麵具,但書雲箋還是感覺到黑無常的手指,如冰雪一般的寒意。
“郡主,你知道嗎?聽說你中毒之後,小生已經開始縫製壽衣,如今看著郡主還是活蹦亂跳,小生真想掐斷郡主的脖子。”黑無常的手沿著書雲箋的臉往下,細長的五指,不輕不重的掐住了書雲箋的脖頸。
書雲箋並未反抗,隻是淡淡的看著黑無常,目光沉寂平緩。
黑無常看著她,唇角揚起的弧度越發妖媚邪佞,仿若罌粟一般,帶著致命的氣息。
“嗬嗬嗬……騙你的……”黑無常鬆開書雲箋,有些放肆的笑了起來,他的聲音陰沉邪肆,涼意陣陣,似乎從始至終都不含一點的溫度。笑完之後,黑無常唇角的弧度依舊未曾落下,附在上麵的纖白手指因為唇色的映襯,膚白如雪。
“小生雖然很想郡主死,不過小生還是很珍惜郡主這條命的。”
“那就多謝你珍惜我的命了。”書雲箋笑了笑,言語極為的隨意。她看著黑無常,目光隨即看向周圍擺放的棺材,以及上方漂浮的壽衣。“黑無常,你應該也不小了,有沒有想過娶親?”
說完之後,書雲箋笑了笑,笑意邪氣。“不過估計沒有女子敢嫁你吧?”
此時,黑無常突然很詭異的笑了笑,張嘴咬了咬右手的食指,聲音邪異:“其實,最近小生看上了一個女子,她和郡主一樣,是個很厲害的女子。”
一聽這話,書雲箋頓時興致來了。“什麼樣的女子?她對你可有心思?”
“她和小生此生最重要的人長的很像,應該是那人的妹妹,她年幼時小生見過幾麵,那時還是個小丫頭。不過這些年過去,她已經成長為一個很出眾的女子,小生對她很有興趣。”黑無常盯著書雲箋,神情邪肆張揚。“若是能夠將她拐到手,小生一定會讓郡主與她見麵,到時候,嗬嗬嗬……”
黑無常又笑了起來,顫抖的笑聲越發的邪佞詭譎。
“聽你這話,我覺得人家應該是個眼界很高的姑娘,會看上你嗎?”書雲箋輕表示懷疑。
“郡主要相信小生,小生還是很有魅力的男子。”黑無常說完,從棺材中翻了出來。“郡主,快到午時了,你要不要留下來吃飯?小生的廚藝可是極好的哦!”
“不用了。”按照書雲箋對黑無常的了解,他的膳食大概也是別出心裁,獨一無二,她還是不要去嚐試了。
“我先回去了。”
回到雲箋閣,書雲箋剛到正門前,便發現有些不對。尋常時刻,豐昀息都是在院落之中,而此時他卻守在正門之外,這絕對不尋常。
“小黑子。”書雲箋走到豐昀息麵前,溫和的喚了一句。
豐昀息並不知道書雲箋用了淺歌的臉出去,但聽到她的聲音,瞬間便認了出來。“怪不得嫦靜讓我在這兒等淺歌,原來是等郡主。還有郡主,我不叫小黑子,我叫豐昀息,我真的不想一次次的重複。”
“不想重複的話,接受這個名字,不就好了嗎?”書雲箋輕笑了笑,目光看向樓閣上自己的房間,目光微暗:“是有誰來此看望我嗎?”
“是玉真郡主,秦王,以及暮王三人。”豐昀息答道。
聽到是這三人來看自己,書雲箋頓時有些擔憂,若是旁人也就罷了,偏偏是他們,若是被發現自己和淺歌調換身份,那麼其結果定然又是一場風波。
越過豐昀息,書雲箋快速的上了樓閣,進到了自己的房間。站在外閣的嫦靜見她回來,臉上立刻浮現出一絲的驚喜。
“郡……淺歌,你回來了。”
“嗯!”書雲箋笑了笑,走進了房間裏閣。此時書月樓坐在臥榻上與扮作自己的淺歌說話,而蕭景疏和蕭華筵則是坐在一邊的羅漢床上看著書月樓與淺歌。至於淺歌,從她的神態上看,便知道她有些招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