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著夕陽的落幕,綺夢優曇猶如正欲扶搖九天的鸞鳳一般,慢慢舒展開絢爛的羽翼。它的花瓣一點一滴的舒展開來,姿態優雅寧靜,伴隨著花姿綻放的還有一股淡然清幽的怡人香氣,猶如雲煙一般,在眾人的周圍溢散開來。
從最初的綻放,到最後展現出其秀美花姿,這中間大概過了一個時辰。此時夜幕已經完全降下,天色一片黑暗,而青桐書院中,燈火通明,人影交錯。
燭火的照耀下,綺夢優曇猶如清華秀致的白玉一般,泛著動人而又精致的潤白光芒。花朵純白如雪,晶瑩如玉,於風中搖曳舞動,美得攝人心魂。清淡的香氣優雅的徘徊在眾人的左右,無聲無息,了無影蹤,卻在刹那間迷人魂魄,正應了那句。
玉色生煙。
望著綺夢優曇綻放時的絕美風姿,容洛歎了一口氣,伸手拍在蕭臨宇的肩膀上。“阿宇,你將這綺夢優曇送予我吧!不然我擔心它活不過明天早上。”說著,容洛的另一隻手撫上心口,一副悲哀沉痛的模樣。
見此,蕭臨宇立刻推開他,一拳朝他打了過去。“滾你大爺的,我堂堂睿親王府小王爺,照顧一朵花,那是綽綽有餘。”
容洛抬手,不偏不倚的抓住蕭臨宇的手腕。而聽他此言,容洛立刻表情憂傷且無奈起來。
望著蕭臨宇,容洛目光極為同情,隨即他抬手撫了撫蕭臨宇的頭,道:“阿宇,你就別逞強了,你種棵樹都得死,更別說花了。沒事的,乖乖承認自己的不足,我不會嫌棄你的。”
“我嫌棄你。”蕭臨宇伸手推開容洛摸自己頭的那隻手,之後另一隻手也掙脫出容洛的桎梏。隨意的整了整衣袍,蕭臨宇白了容洛一眼,別過頭去,道:“既然你想要,等花落之後就將這綺夢優曇帶回榮王府吧!”
一聽這話,容洛立刻笑了起來,他抬手附在蕭臨宇的肩膀上,不輕不重的捏了一下。“那多不好意思啊!今日你生辰,我不但沒有給你準備禮物,還從你這兒拿了這麼個好東西,總覺得心中有愧。這樣吧,回去之後我給你挑個好東西當做生辰禮物。”
“嗬嗬……”蕭臨宇對於容洛這話隻是隨意的一笑,笑容邪氣深遠。他抬手附在容洛的肩膀上,語氣隨意散漫:“好生照料它,它要是死了,我一定讓你變成太監謝罪,說到做到。”
容洛頓時僵在那兒,嘴角有些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阿宇,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見。”
“沒聽見就回去喝十全腎寶湯,既治腎虛,又治耳聾,最適合你了。”蕭臨宇繼續笑著,笑容邪氣更甚。
容洛有些無語的歎了一口氣,覺得自己似乎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普通曇花開放的時間是兩個時辰,而綺夢優曇,隻有一個時辰,而且在過了半個時辰後,那如雪如玉的顏色便開始改變,從最初的雪白,到月白,到淡藍,到天藍,到蔚藍,到深藍,到黛藍,最後花落時,綺夢優曇的花朵已經是如夜一般的漆黑。
此種情景,與傳言一模一樣。
開花時,玉色生香,花落時,色若暗夜。
綺夢優曇凋謝後,青桐書院的眾人便開始向蕭臨宇告別。蕭綻顏從青桐書院中離開後並沒有直接出睿王府,而是去了睿王府的一處院落。
進了院落之中,她走向其中一間燭火明亮的房間,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裏麵的婢女見是蕭綻顏,立刻跪下行禮:“奴婢見過長公主,長公主金安!”
蕭綻顏此時沒有在意那麼多,她隻是直接走向房間裏閣,停在了臥榻旁側。望著臥榻上躺著的美麗少女,蕭綻顏的唇角微微揚起。
“夢覺小姐,你身子還好吧?”
“多謝長公主關心,夢覺已無大礙。”楚夢覺看著突然到來的蕭綻顏,心中雖然疑惑,但麵容之上卻依舊帶著溫婉友善的笑容。
凝視著楚夢覺,蕭綻顏輕輕一笑,坐在了臥榻之上。抬手扶了扶發上戴著的赤金流蘇步搖,她細長纖白的五指似乎縈繞了一絲冷銳的光芒。
“夢覺小姐,本公主現在來此,除了看望你之外,還有一事。”
“何事?長公主請說。”楚夢覺支撐著身子坐了起來,身子倚靠在身後的大紅色繡白蓮花枕頭之上。
“本公主不喜歡拐彎抹角,來此隻想問夢覺小姐可願與本公主合作?我們一起鏟除書雲箋這個眼中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