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多心了,我和北陵絕的事情,我們自有分寸。”書雲箋語氣淡淡的回了一句,聲音溫和不變。
蕭綻顏望著書雲箋,唇角笑意連綿,為她美麗的容顏更添了一分輝光。“要是紹敏郡主和汝寧王願意,本公主倒是有這個時間,不如由本公主去替你們請旨賜婚,如何?”
“此事不必勞煩長公主,很快便是選秀之日,到那日相信有不少人會被賜婚,我會在那日親自向姑父請旨,為我和北陵絕賜婚。”書雲箋對於蕭綻顏此時的熱情,隻是依舊不溫不火的態度。對於蕭綻顏的別有用心,書雲箋並不想在意,反正北陵絕,她是嫁定了,會不會有人傷心?她不想去此事。
聽到書雲箋之言,蕭綻顏隻是一笑,點了點頭:“聽紹敏郡主這麼說,本公主算是明白了,等到那日……”
蕭綻顏的話還未說完,瓷器碎裂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話。眾人循聲望去,便見坐在上位的北陵青站了起來,雪色錦袍上被浸濕了一片。此時,北陵青正抬手撫著輕拂著錦袍,他玉白的手指在雪色錦袍上拂動,指尖流曳的玉白光輝,仿若細碎的血光,仿若傾瀉的月華。
“九皇叔,這附近便是小王住處,九皇叔若是不嫌棄可以去換上小王的衣裳。”蕭臨宇支撐著下巴,看著離他最近的北陵青,唇角笑容深遠邪氣。
“不用了,我讓侍衛回景王府取件衣袍來便可,不過得借小王爺的住處更換,不知可否?”北陵青並未看蕭臨宇,隻是看著眼前,唇角似笑非笑,目光深不可測。
蕭臨宇點頭,笑道:“自然可以,九皇叔輕便。”
“嗯!”北陵青從宴席間離開,很快便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此時,被打斷的話語的蕭綻顏沒有再說話,她深深的看了書雲箋一眼,眸色開始起了變化。隨後,蕭綻顏不發一言,回到了座位之上。緊接著,宴席中人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未發生一般,繼續喝起酒來。
這之後,大概過了兩刻鍾,離席的北陵青才緩步徐行而來。
他又換回了尋常時刻的玄色錦袍,如墨夜一般沉暗幽邃的色彩。在這般黑暗的顏色下,北陵青雪白的肌膚之上煥發著極為清潤柔和的光彩,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有匪君子,溫潤如玉。
待北陵青回到座位上時,眾人才發現他的額間不知為何貼上了一朵五瓣櫻花,色彩輕暖淡粉,如精致的妝容一般,讓北陵青的臉容更加如玉似畫。
見此情形,書雲箋幾乎是脫口而出:“錦衣雪華傾天下,玄衣玉貌絕色妝。。”
此言一出,眾人皆愣是一愣,怕都是沒有想到書雲箋竟然會說出這般恰當合景的言語。
先前的北陵青,一件雪色錦袍,雪華玉顏,的確是傾盡天下。而如今他玄衣如墨,再加上那似精致描繪妝容一般的櫻花,也的確很符合玉貌絕色妝五字。
“啪啪啪……”蕭臨宇輕輕鼓掌,笑看著書雲箋,言語隨意:“郡主,其實你也挺有才學的嘛!這句話說得好,說得真好。”
“阿洛,別拍馬屁,我聽著耳朵疼。”蕭臨宇話剛落音,容洛立刻出聲說話,言語隨意,語氣散漫。
蕭臨宇對於容洛這話,表情很是不屑,他白了容洛一眼,言語依舊隨意不拘:“耳朵疼就喝十全腎寶湯,一天三次,一連十天,保證你耳聽八方。”
“一邊去。”容洛瞪了蕭臨宇一眼,手中的酒杯已經朝他扔了過去。“阿宇,你別以為我不懂醫術,就能糊弄我,十全腎寶湯那是治腎虛的。”
“哦!是嗎?”蕭臨宇慢慢的抬手,輕飄飄的接住容洛砸向自己的酒杯。目光凝望著容洛,蕭臨宇唇角的笑意在不斷放大:“那就順便也治一下吧!以防萬一。”
容洛頓時不想理蕭臨宇了,什麼以防萬一,他才腎虛呢!
聽著容洛和蕭臨宇的話,周圍的人忍不住輕輕笑著。與此同時,北陵青抬手將額間的那朵櫻花拿了下來,手指微握,再張開時,那一朵櫻花已經被他用內力化為了粉末。
隨即,北陵青看向蕭臨宇,眉眼間似乎染了一層細碎冰雪的涼意。“小王爺,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別急著離開。”一聽北陵青這話,蕭臨宇邪氣的一笑,道:“九皇叔,小王前幾日無意中得了一株綺夢優曇,今日黃昏之際剛好是花開之時,小王想邀請九皇叔一同賞花,不知九皇叔可願給小王幾分薄麵?”
綺夢優曇四字一出,宴席間便開始議論紛紛起來。這綺夢優曇在天下名花之中算得上是極為稀有的種類,饒是這宴席中的許多人,都至今未曾見過。隻是聽人提起過,綺夢優曇開花時,玉色生香,花落時,色若暗夜,極為的奇特。
“宇小王爺既然有心相邀,青自然得給小王爺一分薄麵,不過酒過三杯,我有些醉意,想離席了,小王爺你們自便吧!”北陵青說完便站了起來,在光影交錯的桐花樹下行走,他的腳步不緊不慢,溫然柔和,但在周圍籠罩的陰暗之中,北陵青的背影顯得孤絕料峭,絕顛高雅。
見北陵青離開,蕭臨宇依舊是那般漫不經心而又邪氣放肆的笑意。“看來,九皇叔酒量不好,我們不必在意他,繼續喝。”
這之後大概過了兩刻鍾,壽宴才慢慢散去。蕭臨宇在散戲時,邀請了書雲箋、北陵絕等人一同留下觀看綺夢優曇,而其他參加壽宴之人,因為沒有被邀請,所以隻能悻悻離去。
待那些人離開之後,蕭臨宇便讓留下來觀賞綺夢優曇的人自便,待傍晚時分他會派人去通知留下的人,說完這話之後,他便和容洛兩人在眾人的視線中離開。
見此,書靖幽看向一邊的書雲箋,溫聲道:“雲兒,我們一同在睿王府逛逛,做打發時間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