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書雲箋,正欲飲酒的容洛立刻放下酒杯,朝她招了招手:“雲兒,堂兄剛好與我一同來此,快來見過他。”
聽此言,書雲箋的目光轉向桐花台上她唯一不識之人。那人身穿淺白色錦袍,兩側袖袍上繡了各繡了兩朵淡綠的牡丹,容顏清秀,與容洛在眉眼間有幾分相似。
書雲箋想了想,立刻認出此人,他是平陽王容琛,容洛的堂兄,也是她的表哥,不過容琛自小便在封地長大,每年也就年關之時會回到盛京,所以與他之間,書雲箋不過是認識罷了,並未有什麼情誼在。
上下打量了容琛幾眼,書雲箋朝容琛點了點頭,微微的笑了笑:“琛表哥,雲兒有禮了。”
容琛看著她,目光平淡,笑意隨意清淺:“不必多禮,雲表妹。”
問候過容琛之後,書雲箋直接走到一邊一張正對著夕陽的紫檀雕回紋蓮紋桌前坐下。見此,一邊伺候的人立刻上前,將一和田玉蓮花雙耳酒壺,以及相同質地的酒杯放下。
拿起酒壺,書雲箋給自己斟了一杯酒,正準備飲酒的時候,發現桐花台上的幾人都在看她。
“怎麼了?沒見過女子飲酒嗎?”書雲箋放下酒杯,環顧了周圍人一圈,隨意的一笑。
蕭臨宇聽到這話,立刻搖了搖頭,清俊的容顏在夕陽的餘暉下仿佛陡然生了一圈柔美的霞光,看起來格外的俊秀如斯,遺世獨立。
“紹敏郡主說笑了,女子飲酒不是什麼稀奇事情,小王當然見過,隻不過郡主,這梅花釀需要慢慢淺嚐,你這看著就像一口飲下的樣子,很容易醉的。”
“是嗎?”書雲箋有些疑惑,她前世也飲過梅花釀,不過具體的事情已經記不清楚,對於這梅花釀的喝法她更沒印象。
不過書雲箋還是聽從蕭臨宇的話,淺淺的嚐了一口,頓時一股清冽冷梅的香氣伴隨著酒的醇厚香氣在口中溢散開來,一瞬間整個人仿佛落入水中,周圍的一切似乎都變得溫軟下來。
看著書雲箋的表情,北陵青不禁一笑,他撐著下巴望她,目光深不可測:“敏敏,看你的樣子,怕是很喜歡這梅花釀,不過可不要貪杯,這酒後勁很大的。”
“九皇叔說的對,雲兒,你少飲幾杯,免得明日不適。”容洛點了點頭,目光溫和的看向書雲箋。
不過他話剛落音,蕭臨宇便笑著出聲道:“阿洛,難得在這時候來桐花台,你別掃興好不好?”
舉起酒杯,蕭臨宇手指微微轉動,唇角的笑意越發的慵懶愜意:“難得美酒美景齊聚,若不今朝有酒今朝醉,那不是辜負大好風景與這極品的梅花釀嗎?”
說完,蕭臨宇看了看書雲箋以及北陵青,笑容變得邪肆起來:“紹敏郡主,九皇叔,我們五人各自飲酒未免太過無趣,不如拚桌一起,一邊遊戲一邊喝酒,怎樣?”
一聽蕭臨宇這話,容洛便出聲道:“你又想到什麼歪點子了?”
“阿洛你怎麼說話的?我想的那可是正正規規的好點子。”蕭臨宇看了容洛一眼,語氣依舊散漫至極。
容洛對他這話,深表懷疑,看蕭臨宇的眼神也是寫滿了大大的不信:“前些日子,我們與靖幽一起去悠茗軒喝酒,偶遇潯王與祁王,當時你也說一邊遊戲,一邊喝酒,然後遊戲便是猜拳,贏的人可以吩咐輸的人做一件事,做不到便要罰酒三杯。我們說的事都是尋常之事,到了你,便什麼稀奇古怪的事都出來了,比如什麼將酒從三樓倒下去,還得倒在行人身上,比如跳霓裳舞,又比如讓我們去對麵的暖香閣,打擾人家男女之間的風花雪月之事,哎……我真是服了你了。”
“然後呢,表哥,你和哥哥他們是罰酒,還是做了這些事。”對於容洛這話,書雲箋甚是好奇,立刻出聲問道。
隻見容洛微歎了一口氣,然後慢慢飲了一口梅花釀,俊美的容顏之上緩緩的浮現出一絲微妙的笑意:“我們四人很默契的沒理他,然後默默的將他灌醉了,讓他呆在悠茗軒睡了一夜。翌日,他便著涼了,安分了好幾天,睿王叔當時直誇我們做得對。”
“咳……是嗎?”書雲箋忍不住笑了起來。
見書雲箋這般,蕭臨宇臉微微發紅,他抓起酒杯直接丟向了容洛,輕聲罵道:“去你大爺的,你又揭我醜事是不是?信不信我將你那個事情昭告天下。”
“阿宇,這個臭小子,能不能別提那個事了?上次我們說過不許再提的。”容洛一聽蕭臨宇這麼一說,表情便開始無奈起來。他這輩子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那日將給門檻立碑磕頭的事情告訴了蕭臨宇,然後他便被這臭小子壓著,翻不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