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兒,你回來了。”容秋芙看著書雲箋,目光溫和慈愛。
書雲箋點了點頭,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娘,祖母讓你跪在祠堂跪三日盡什麼孝道,你難道真要這麼傻,在這兒跪上三日嗎?”
“臭丫頭,你這是說你娘傻是不是?”容秋芙笑罵了書雲箋一句,伸手敲了敲她的頭。
書雲箋聽到這話,便知容秋芙話中有意,立刻出聲詢問:“娘,你的意思是你早有應對,是嗎?”
容秋芙輕笑了笑,笑意深遠。她抬手捏了捏書雲箋的臉,溫聲道:“雲兒,你知道母妃為何突然要娘盡孝道嗎?”
“娘的意思是,祖母不是讓娘盡孝道,而是在懲罰娘,可對?”書雲箋聽到容秋芙的話,想了想後,隻能想到這一種可能。
“嗯!”容秋芙點了點頭。“母妃昨日喚我前去,又提到立柳含煙為正妃之事。當時你父王也在,不過他最近有些奇怪,竟然否決了母妃的提議,母妃便以為是我從中作祟,訓了我一頓之後,讓我勸你父王立柳含煙為正妃。”
“立柳含煙為正妃一事,娘自己並不在意,隻是她若為正妃,月樓便會搶了雲兒你的一切,娘不願你受委屈,便沒有應允此事,母妃便將我罰來跪祠堂,對外說是為了盡孝道,你父王當時已經不在東院,便也是如此認為的。”
聽完容秋芙這話,書雲箋握緊她的手,輕輕的搖了搖頭:“娘,那些身外之物,雲兒從來沒有在意過。”
“娘知道你不在意,隻是那是屬於你的東西,娘不會讓任何人搶走。”說到此處,容秋芙湊近書雲箋,在她耳邊低聲說話。
書雲箋聽完容秋芙所說之後,忍不住笑了起來,眸光之中似乎都帶著一抹笑意:“娘,其實你真的很壞,竟然想出這麼陰損的招兒。”
此時,書雲箋才知道,容秋芙不是不爭不鬥,而是她不屑於這種事情,真的很不屑。若不是為了她,容秋芙根本不會為柳含煙這些人花費半點心思。
“臭丫頭,娘這招說起來有些陰損,但不會害人性命半分,而且,娘這樣做也給了柳含煙補償,比起她的手段,娘實在是太溫和了。”容秋芙溫和的笑了笑,目光看了看外麵。隨即,她推了推書雲箋,柔聲道:“乖,你先去皇宮,替娘把這件事辦了。”
“嗯!”書雲箋笑了笑,點頭。
從祠堂出來之後,書雲箋立刻吩咐淺歌備馬車去皇宮。到了宮中,書雲箋直接去了書天怡的寢宮,容華宮承慶殿。
進了承慶殿正殿大門,書雲箋一眼便看到坐在五彩九鳳團紋寶座上的書天怡。她身著紫金牡丹暗紋蜀紗鳳袍,頭戴赤金鳳釵,氣度雍容沉靜。
此時,書天怡正捧著一本書,注意力全在書中,而書雲箋又吩咐承慶殿的宮人不要出聲喧嘩,所以書天怡應該不止她來了此處。
書雲箋輕手輕腳的靠近書雲箋,剛準備嚇她一下的時候,書天怡突然開口:“雲兒,你這個臭丫頭,不讓人通報姑姑,是準備做什麼?”
說完,書天怡抬眸看著眼前的書雲箋,目光柔和,唇角含笑。
“雲兒見過姑姑!”書雲箋對書天怡行了一禮,行完禮後,她走到書天怡身旁坐下。“姑姑怎麼知道雲兒來了?”
“你身上的藥香,姑姑老遠便聞到了。”書天怡合上手中的書本,手伸向一邊,鏡玉立刻接了過去。隨即,鏡玉遞上一本茶,書天怡飲了一口之後,目光看向書雲箋:“剛回盛京,便來找姑姑,想來有事拜托姑姑吧!”
“嗯!”書雲箋點了點頭。
“什麼事?直說吧,姑姑一定幫你。”書天怡伸手捏了捏書雲箋的臉,溫柔的說道。
書雲箋看著書天怡,目光柔和,聲音認真:“雲兒想讓姑姑去請求姑父,封書月樓為郡主。”
此言一出,書天怡的臉龐上便浮現出深深的疑惑之色,她凝視著書雲箋,發上金釵流瀉的光芒似乎映入了她的眼眸之中,顧盼之間,眸色仿佛化不開的濃墨,格外的幽寂。
書天怡知道,書雲箋一回盛京便來尋自己,定然是有什麼要事相求。可是她從未料想到,書雲箋求她的事情,竟然是冊封書月樓為郡主。
看書雲箋的神情,書天怡明白,她是很認真說這話,可是她到底因何緣由要這樣做?
“雲兒,你的請求,姑姑一向不會拒絕,隻是姑姑不喜書月樓,你想要姑姑請求皇上冊封她為郡主,那就告訴姑姑,你的理由。否則,姑姑可不應你。”書天怡對著書雲箋笑了笑,聲音溫和依舊,但語氣之中卻透著一點涼淡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