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已經被嚇壞了。”蕭臨宇立刻接了北陵青的話,清俊秀逸的臉龐上笑容散漫隨意,如風中青竹。
而此時,容洛抬手拍了拍書雲箋的頭,動作不輕不重,“雲兒,溫柔些,你可是姑娘家。”
“那表哥、小王爺你們還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如今怎麼這般婆婆媽媽?”書雲箋抬頭看著容洛,語氣不變,唇角的笑容卻意味深長。“你們,在怕嗎?”
“那自然是怕。”蕭臨宇邪氣的一笑,容顏似乎在明珠的光輝下,更見風華。“小王父王就小王一個兒子,八代單傳,小王若是這麼把自己命折騰沒了,沒人繼承睿王府,我父王還不得哭死,小王這樣孝順,哪能讓父王傷心啊?”
容洛聽到這話,立刻瞥了蕭臨宇一眼,語氣幽幽的說道:“阿宇,我記得睿王叔好像有兩個弟弟,所以別想太多,你不是八代單傳,你死了也有人繼承睿王府。還有,我記得很清楚,睿王叔一向想打死你這個臭小子,你死了他哪會哭,定然煙火炮竹備齊,為此事好好慶祝一番。”
“滾一邊去,我父王那是矯情,他不知道多喜歡我。”蕭臨宇白了容洛一眼。
容洛笑看著他,語氣更加的悠然隨意,“喜歡揍你,喜歡罵你,睿王叔的確很喜歡你啊,阿宇。”
“你懂啥,這是我父王喜歡我的表現,老男人嘛,都是這樣。”蕭臨宇朝容洛挑了挑眉,笑容邪氣佻然。
對於此話,容洛隻是笑得更加放肆隨意,“你這話若是被睿王叔聽見,他定然更加喜歡你。”
“那是自然。”
兩人的打趣鬥嘴讓冰室中的氣氛柔和了很多,不過,對於北陵青的話,卻依舊沒有人回答。
就這樣過了大概一刻鍾,北陵青突然開口,語氣溫良如玉,柔和如水:“榮世子、宇小王爺、秦王、暮王,你們四人若是信我,就隨意進入一個通道之中,若是不信,那麼我們就這樣困於此處。”
此時,北陵青輕笑出聲,那一抹笑意猶如玉白的月色籠罩在他的麵容之上,鮮明如畫,浩淼無極。而他的聲音溫和之中,透著如雪一般的冷寒犀利。
“世上之事本就是一個個大大小小的賭局,勝敗與否,皆看當事人的選擇。你們若是連賭都不敢賭,那麼我們這些人就在一同赴黃泉路。到時候,路上談天說地,倒也不寂寞,你們說可對?”
北陵青的話讓眾人臉色微沉,他這話已經是對他們的最後通告。他們不信他,可是此時卻又隻能靠他,這世上之事就是這般諷刺矛盾。
“既然如此,那就讓本王和紹敏郡主去一處,有郡主在,也算是一重保障。畢竟,九皇叔很疼郡主,本王倒是看出來了。”蕭景疏看向書雲箋,冷笑了笑後,向北陵青出聲說道。他這樣做的意圖,便是拿書雲箋當做威脅北陵青的工具。
對於此話,北陵青隻是一笑,他淡淡的看著蕭景疏,並未生氣,也並未不悅,隻是淡然到了極點。
“我必須疼她,她可是這兒唯一不會害我之人,也是唯一信我之人,自然無論何時她都要在我身邊。”北陵青淡淡的說了一句後,伸手拉住書雲箋的手,微微用力,將她扯到自己的旁側。
見此,蕭景疏看向容洛和蕭臨宇,希望這兩人能夠開口,將書雲箋當做人質,但是容洛和蕭臨宇並未回答,隻是沉默在原地。如此這般,蕭景疏便沒有再說其他。
“你們若是願意,就照我的話去做,若是不願,那就在這兒好好找個喜歡的地兒,畢竟死後的千萬年,你們都得呆在這兒,不選個舒坦的地方,怎麼行呢?”北陵青的聲音溫良優雅,語氣散漫隨意。
這之後,眾人沉默,似乎對於此事還是有些拿不定注意。不過很快,蕭臨宇拍了拍容洛的肩膀,對他挑了挑眉:“走吧,阿洛,若是真死在這處,咱們兄弟兩一起,也不怕成了孤魂野鬼後有人欺負。”
容洛一聽這話,突然笑了起來,點頭,“這麼多年的情分在這兒,若是我先死,記得把你的外袍脫下來把我的遺體裹一裹,要不然挺不雅觀的。”
“一邊去,小王就這身上的行頭,要自己留著,再說這麼個破地方,你死了之後又沒人看,管他雅不雅觀。”蕭臨宇說著,便看了看周圍的通道,然後極為隨意的挑了一個離他最近的走了進去。
見此,容洛立刻跟隨過去,不過到通道口的時候,他回頭看了看書雲箋,溫柔的笑了笑:“雲兒,好好保重。”
“嗯!”書雲箋點了點頭,“表哥,你也是,好好保重。”
見容洛和蕭臨宇都這樣做了,蕭景疏神色沉了沉後,抱著書月樓隨意走進一條通道,蕭華筵自然也是跟了過去。就這樣,這冰室之中隻剩下書雲箋和北陵青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