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了大概有二三十棵,兩人才停了下來。將挖好的蘭草整理了一下後,幽州讓書雲箋與他去別的地方去種植這些蘭草。
對於此,書雲箋也沒有想太多,隻是跟著他而去。等到目的地的時候,書雲箋當真想狠揍幽州一頓,他帶她來到了國子學的騎射場。
在國子監中,無論是國子學、太學、還是廣文學,騎射都是僅次於琴棋書畫的才學。原因很簡單,少年兒郎馬上行,英姿勃發,風流瀟灑,男子間騎射相互較量,女子於一邊觀看,芳心暗許。不得不說,這騎射場當真是國子監中的一大好地方。但是,這好地方於書雲箋來說,卻是渾身的不自在。
不過好在,幽州是帶她在騎射場外圍種花,中間又隔著鐵網柵欄以及景觀樹,她能看到騎射場中的一切,但騎射場的人卻不一定能看到她。於是,書雲箋便圍著騎射場走動,觀看裏麵的場景。
此時,騎射場中,蕭景疏、蕭華筵以及蕭暮寒三人正在比試射箭,三人的箭法都極為出眾,每次離弦中靶之時都能引起騎射場的一陣歡呼。除此之外,書雲箋看到書靖幽、容洛以及蕭臨宇三人呆在一邊,看那樣子,應該是在下棋,他們的四周圍了不少女子,眼神之中皆有愛慕之意。
蕭延嗣、蕭陌淺二人與幾個少年一起,看樣子似乎是在討論什麼。除了這些人之外,書雲箋並未看到其他相熟之人。
一圈轉完,書雲箋便準備去幫幽州種花,剛走幾步,圍在騎射場的大家閨秀們突然發出了驚呼聲。
“九皇叔……”
書雲箋頓時愣住,有些不相信的回過頭去。北陵青從楚家回盛京之時,蕭鼎曾讓他入國子監學習。但北陵青不願,與蕭鼎定下約定,若他能夠勝於國子監中的太傅,便不浪費時間在國子監上。
當時,總共設了十場比試。吟詩作對、書法作畫、棋類對弈、樂器相較、騎射打獵、天文術數、地理習俗、五行八卦、奇門遁甲、以及兵法布陣,十場比試,北陵青十場全勝,蕭鼎便沒有再提此事,北陵青也不曾再踏入國子監一步。
書雲箋還記得,在這場比試之後沒多久,北陵青三個月內便平定了西延叛亂。緊接著,在與扶桑交戰時,更是以一人阻擋住了十萬扶桑大軍,被扶桑人成為神玦.扶桑與天垣文化不同,玦之一字在天垣代表半環形玉石,而在扶桑,玦字代表一半。
神玦的意思是神的一半,即神之子。
而在天垣,世人是皆都以這樣一句換讚譽北陵青。
素手玄衣君如玉,運籌帷幄世無雙。
望著騎射場中突然出現的玄衣少年,以及因為他的出現而有些失態的大家閨秀,書雲箋覺得,她挺能理解的。其實,她心中清楚,撇去她對北陵青的成見以及討厭,北陵青或許真的像扶桑國人所說的那樣,是神玦,是神之子。這世上或許有人可以在一個方麵勝過北陵青,但想要全勝北陵青的人,書雲箋覺得,這世間恐怕是沒有。
北陵青在騎射場中走動,看起來似乎是在尋找某人。他身後跟了兩人,分別是楚葻以及楚藜。書雲箋見他走到書靖幽麵前,說了什麼話後,便從騎射場離開了。
見此情形,書雲箋也沒有想太多,她隻是回到了幽州種植蘭草的地方,準備幫他。
不過,書雲箋回到那裏的時候,幽州已經離開,地上還留有一半的蘭草以及工具,一看便知道幽州將自己的那份工作做完之後便離開了,這剩下的,全部都是留給她的。
對此,書雲箋隻是笑了笑,卷起袖子開始種植蘭草。在桃源縣時,書雲箋也有在桃源山莊種植藥草,所以這事難不倒她,不到半刻,她便將所有的蘭草種好,而且還從一邊提了桶水澆花。
一切做完之後,書雲箋伸了個懶腰準備離開,抬眸之時,離她五米左右的玄衣少年,正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目光深不可測。
“敏敏。”
一見到北陵青,書雲箋立刻轉身背對著他,裝作沒看到,抬步就準備離開。但剛走兩步,北陵青便移至她的前方,眼神幽邃深暗。
“往哪兒去?”
“看不見你的地方。”書雲箋對著北陵青一笑,笑容明媚燦爛,如春波流水,瀲灩旖旎。
“你想看不見我,估計沒可能,若實在不想見我,回去割脈吧,死了之後便見不到了。”北陵青上前,走到離書雲箋一步之遙的距離時停下。他將一本淡紫色流雲紋外殼的折子遞給了書雲箋,語氣不變的溫良慵懶:“這是我們行禮時去天垣寺觀禮的名冊,你看看哪個人不喜歡,我這就去回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