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書雲箋默寫完一首後,書靖幽覺得這字跡似乎在哪兒見過,不覺拿了起來,仔細的看著。
容洛和蕭臨宇此刻也到了書雲箋身側,見書靖幽拿起了紙張,兩人繞到了書靖幽身後。
“紹敏郡主這字寫的極好,九皇叔若是去國子監教學,必然可以將天垣的學子都教導成大文豪。”蕭臨宇望著書雲箋的字,言語隨意至極。
“我想到時候應該是女文豪比較多。”容洛聽到蕭臨宇的話,立刻打趣的說道。
聽到榮世子和宇小王爺皆都這般誇讚紹敏郡主的字跡,周圍的其他人也不覺上前觀看。
“這不是……這不是……”有人認出書雲箋的字跡像誰,驚訝之餘,還未來得及說出,蕭暮寒的侍衛便帶著幽州走了過來。
“幽州太傅來了。”
“幽州來了。”
聽到這話,書雲箋不覺抬頭,幽州與她那日見到的一樣,身穿雪青色襯衣,雪蓮色燈籠褲,外罩白色狩衣,頭戴烏帽。
“參見王爺。”他走到蕭暮寒麵前行了一禮。
“不必多禮。”蕭暮寒淡淡的說了一句,視線望向不遠處默詩的書雲箋,目光頓時含著一抹冷意。“幽州你的書法乃為當世一流,有勞你看看紹敏郡主的字價值如何?”
“是。”幽州恭敬的應了一聲,走到書雲箋麵前。
麵向書雲箋等人,幽州再次行禮:“參見宇小王爺,參見榮世子,參加靖世子,參見紹敏郡主。”
“太傅多禮了,來看看紹敏郡主的字值多少銀子?”蕭臨宇隨意的笑了笑,從書靖幽的手中拿過紙張,交到了幽州手中。
幽州接過,目光專注的落在紙上,片刻後,他目光有些怪異的看向書雲箋,語氣之中滿是疑惑:“這真是郡主的字?”
“太傅這話是何意思,這是雲兒在眾人麵前默寫而出,難不成還能作假?”書靖幽對於幽州的話有些不悅,抬手奪過紙張,他指了指還在默詩的書雲箋,語氣微冷:“太傅若是不信,可以站在這兒看著雲兒默詩。”
“靖世子莫氣,在下隻是有些不敢相信,並不是不信。”幽州溫聲解釋,目光下移落到書雲箋此時默寫出的字上。那些字跡與他剛才看過的,分毫不差,一眼便能便認出這是出自一人之手。
轉身,幽州麵向蕭暮寒行了一禮,聲音恭敬的回答:“啟稟王爺,紹敏郡主的字跡與九皇叔相同,寫法相同,連筆鋒都絲毫不差。九皇叔曾一字千金,紹敏郡主與他字跡相同,應該也算是一字千金。”
幽州的話一出,蕭暮寒臉色立刻陰沉下來。他走到書桌前,伸手抓起書雲箋剛剛默寫完的一首詩,望著上麵並不陌生的字跡,他的臉越發的陰暗起來。
好個書雲箋,竟然敢如此算計於他。
看到蕭暮寒的臉色,書雲箋便有些想笑。他想要替書月樓出頭,想要自己丟臉難堪,但到頭來,丟的是他的臉。
對了,還有他的錢。
“平王,本郡主一字千金,一百首詩的話,這數目似乎太大了些。身懷巨銀,本郡主害怕,不如就賣兩首詩給平王殿下吧!”
書雲箋也不想難為蕭暮寒,畢竟還有前世的情分在。況且,一百首詩,一字千金,莫說蕭暮寒,就算整個國庫,怕是都沒有這樣一筆巨大的銀兩。不過若是五大世家中的楚家和禦家,那就難說了。
對於書雲箋的話,蕭暮寒隻能強忍住心中的不悅。他知道書雲箋是在給自己階梯下,但他並不覺得感激,相反,他越發憎惡討厭書雲箋。
“紹敏郡主既然這樣說了,本王自然同意。”蕭暮寒點了點頭,讚同,當然除了讚同,如今的他根本無其他選擇。
此時,書雲箋將筆放在硯台中,微微蘸了蘸墨水。提筆落於之上,她隻寫了一句。
春日遊,杏花吹滿頭。陌上誰家少年,足風流。
寫完之後,書雲箋便停了筆,目光看向書靖幽,聲音溫柔:“哥,你幫雲兒向平王殿下收銀兩,雲兒有些不舒服,想去尋個安靜之處歇會兒。”
“沒事吧?要不要哥陪你?”書靖幽聽到書雲箋如此說話,立刻關切的詢問。他的手附在書雲箋額上,眼神擔憂。
書雲箋拿掉書靖幽的手,語氣輕鬆的道:“我沒事,就是想去走走,哥你不用擔心。”
“好,你去吧!”書靖幽這才放心下來。
從此處離開後,書雲箋徑自走向敘花園的某個方向,神情與剛才完全不同,此時的她,是一種如冰雪來臨前的天空一般,那是一種灰哀的涼寂以及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