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你做何事他都不會怪你,他不會怪你。”容秋芙撫著書雲箋的柔軟的長發,動作溫柔。
聽到這話,書雲箋眸光微沉,唇角的笑容也似乎有些沉暗:“娘,今日姑姑和我談及了娥皇公主,說到了她最喜歡紫荊,娘知不知道這事?”
書雲箋的話讓容秋芙有些猝不及防,她從未料到自己的女兒會和自己談及那個人。腦中不禁回憶起當年紫荊花盛放的美景,以及站在那下麵的一道紫色身影。
“嗯,娥皇最喜歡紫荊,當初的公主府也種滿了紫荊,比現在的乾王府還要繁多。花開時,一片紫紅,花落時,落英繽紛,無論花開花落,都很美。可惜……”容秋芙臉上的神情黯淡下來,如同冬雪降臨時灰哀的天空一般。唇角似乎有著笑容,但這笑容中卻仿佛含著一抹深刻的傷痛以及苦意。“全燒了,那一把火,把娥皇的一切全部毀了。”
說完之後,容秋芙快速的站了起來,向前走了一步。
“娘不打擾你了,你好好休息。”容秋芙快速抬步離開,似乎是在躲避什麼。從門口轉身的瞬間,書雲箋清楚的看到容秋芙的眼角有淚滑了下來。
容秋芙走後,書雲箋好好理了理今日她突然得知的事情。
書天欄最愛的人是蕭娥皇,所以乾王府種滿了紫荊,所以他讓無數的女子進了乾王府,得到他的恩寵。
前世,她一直覺得奇怪,為什麼唐琬、蘇筌、柳含煙以及後來進入王府的女子,在五官上總會與自己有一些相像?
現在書雲箋才知道,這些人不是像自己,而是像蕭娥皇。
不過,最讓她詫異的,是容秋芙。明明蕭娥皇搶了她相公的心,而且還一直念念不忘,但她竟然會為了蕭娥皇哭。
書雲箋很好奇,那個早已離世,卻在如今仍然對無數人有著影響的娥皇公主,到底會是怎麼樣一個女人?
從雲箋閣離開後,容秋芙便回了秋院。剛坐到羅漢床上,容秋芙便看向一側的青雀,出聲吩咐:“青雀,去將王爺之前送來的補藥送去樓月閣給二小姐,順便去將梳妝台最下方抽屜裏的那串南珠鏈子拿出來送去給側妃,我記得她以前就很喜歡那個。”
“可是王妃,那串南珠鏈子不是您的陪嫁之物嗎?”青雀聽到容秋芙的話,立刻出聲阻止。“那串鏈子上的每一顆南珠都是萬裏挑一的極品,很難尋到。而且青雀記得,柳側妃似乎也有南珠鏈子,可是那南珠的成色珠光遠遠差於王妃手中的這串。她既然有了,王妃何必再將自己的送於她?她配得上嗎?”
聽青雀的語氣有些不好,容秋芙麵露疑色的道:“青雀,你和側妃有過節嗎?怎麼說話聽起來這般不懂規矩?”
容秋芙性子溫淡,對待青雀,一句重話也不會說。如今她突然這般開口,青雀自然畏懼,立刻跪了下來。“奴婢知錯,奴婢不會再多嘴,王妃莫生氣。”
“我沒生氣,你先起來吧!”容秋芙笑了笑,語氣不變的溫和。待青雀起來之後,她再次開口:“去將那南珠鏈子拿過來。”
“是。”青雀應了一聲,走到房間裏閣。打開梳妝台最下方的抽屜,青雀將裏麵放著的錦盒拿了出去。望著錦盒上的繡著的木棉花,青雀想,當時的榮老王妃定然是十分疼愛王妃,否則不會連錦盒上的花都用王妃最喜歡的木棉。
走到容秋芙麵前,青雀將錦盒遞給容秋芙。她伸手接過,沉默了片刻後,直接遞回了青雀。
“送去給側妃。”容秋芙的聲音相較之前涼淡了一些。
“是。”青雀答道,行了一禮後,從房間中離開。
青雀按照容秋芙的吩咐,將補藥送給到了書月樓的樓月閣。從樓月閣出來之後,她沒有去玩柳含煙的如院,而是帶著錦盒去了雲箋閣。
將一切告知書雲箋之後,青雀望著那錦盒,出聲懇求:“郡主,青雀看得出來,王妃不舍這南珠鏈子。且不說這東西價值萬千,世間難尋,最主要它是榮老王妃的遺物,是老王妃留給王妃唯一的念想。”
“娘她,委屈了。”聽到青雀的話,書雲箋沉默了許久,說出了這五個字。打開錦盒,書雲箋望著裏麵珠光柔潤的南珠鏈子,唇角的笑意突然深遠了起來。
合上錦盒,書雲箋將盒子遞給嫦靜,嫦靜立刻明白她的意思,將錦盒放回了青雀手中。
見此情形,青雀微微一愣,她差異的看著書雲箋,有些急切的開口:“郡主,這……”
青雀還未說完,書雲箋便出聲打斷:“奶娘。”
“知道了,郡主。”玉案點了點頭,平凡的容顏上笑容素雅。她轉身進了房間裏閣,等到再出來時,手中拿著一個繡著紫荊的錦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