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歌畢竟是未出閣的少女,即使跟著書雲箋這麼久,對於此事也不好說出口,關鍵時刻便支吾了過去,不過這樣的言語,已經足以讓人明白了。
聽到淺歌這話,玉案愣了一下,明白過來後不禁輕輕笑了幾聲,“郡主,你也太調皮了,王爺若是被你害的不敢與人行房,你這可就是罪過了。你說,你把時間算的那麼好做什麼?”
正行房時,突然發生那種事,而且還是三次。一般的男子,定然會被嚇得好幾日不敢與女子同房。就算能夠冷靜下來,估計也需要好幾日緩和才行。
“雲箋沒有害父王,隻是想讓他在陪伴母妃的半月時間中莫念別的女子,況且若是父王突然陪伴母妃半月,必然又會遭人話柄,如今有了這個事情擋著,相信柳側妃她們必然無話可說。”書雲箋一邊喝粥,一邊解釋。不過說著說著,她便笑了起來。
她能確定,此事她父王定然終生不忘。
“這樣看來,倒也不失為一個好的辦法,不過郡主,你下次不能用這般陰德的法子了。此事對男子說來,也算是一個恥辱。”玉案敲了敲書雲箋的頭,語氣憐愛寵溺。
“知道了,我是看柳側妃那般囂張,所以想要搓搓她的銳氣。”書雲箋揉了揉被玉案敲疼的地方,臉上的笑容滿足安定。
十五歲的自己,真的很幸福。
用過早膳之後,書雲箋便去了秋院,想要去和容秋芙說說話。不過剛走進房間,便看到書天欄坐在臥榻邊上喂容秋芙喝粥。兩人之間雖然並無太多的言語,但是卻寧然悠遠,仿佛時光流水一般。
見此,書雲箋便沒有去打擾。她知道,比起自己,容秋芙更需要書天欄的關愛。
這樣的日子大概過了十日左右,容秋芙的身子較之前相比好了很多。蒼黃枯槁臉色也漸漸變得白皙紅潤,而且也已經可以下地,到院子中走上幾步。
得知此消息,柳含煙並未發作,隻是坐在沉香木製的琴桌前彈琴。
琴音嫋嫋入耳,如流水般暢然,但是越聽這聲音,柳含煙的臉色便越陰冷,到最後,她雙手猛然的拍在七弦琴上,琴聲截然而止。
剛入房間的書月樓,剛好看到這幕,絕美的臉龐上有著不變的柔雅笑意。她走到柳含煙麵前,將她放在七弦琴上的雙手拿開。
隨即,書月樓纖白細長的手指挑動著琴弦,優雅清幽的聲音隨之而來。
“母妃,病人偶爾看起來康泰,這並沒有什麼,母妃何必如此生氣?”書月樓一邊單手彈琴,一邊勸慰柳含煙。
“若隻是容秋芙病愈之事,我怎麼可能如此生氣?月樓,你也知道,因為那夜的事情,你父王便沒有來看過母妃,這樣的情景在以前是從未有過的。”柳含煙臉色看起來是平靜了下來,但是緊咬的貝齒卻還是能夠看到極大的憤怒。
那夜她的月信突來,因為時間上有些不對,便宣了太醫來看。雖說太醫說了無礙,但她還是覺得此事有所蹊蹺,她怎麼可能和蘇惠、唐琬二人在同一夜來了月信,而且還是在那樣的時候。
隻是太醫說了無礙,她再懷疑也是無用的。
“的確,那夜的事情是有很大的蹊蹺,不過查詢不到什麼,懷疑也是無用的。”書月樓點了點頭,眸光極為沉靜。隨後她停下挑動琴弦的手指,目光看向柳含煙,聲音溫婉至極。
“母妃,乾王府向來沒有專房之人,對於父王一連十日宿在王妃的秋院,老王妃必然心中不悅,月樓這就去給老王妃準備她最喜歡的椰汁桂花糕以及牛乳菱粉香糕,親自送過去。”
一個時辰之後,書月樓到了乾老王妃的東院。如今乾老王妃十分寵她,連跪拜禮都免了,直接讓她坐在自己身側,與她說體己話。
書月樓對於乾老王妃的性子摸索的十分透徹,知道如何哄她開心。在差不多的時候,書月樓臉上的笑意突然落下,神情也變得惆悵起來。
“怎麼了?月樓,剛才不還好好的嘛!”見書月樓臉色倏然改變,乾老王妃立刻出聲詢問,語氣中能聽得出一絲的關懷之意。
“老王妃,月樓無礙。”書月樓輕搖了搖頭,發上帶著的八寶簇珠步搖上的珍珠流蘇微微一動,映襯著她烏發柔澤,麵容清媚。
隨即,書月樓淡淡的歎了一口氣,“老王妃,不是月樓背後小人,隻是乾王府向來未有專房之寵的說法,如今父王在王妃那兒連著宿了十日,這對母妃她們來說,著實有些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