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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是一個演員

正能量值班日記

作者:蘑菇味桃子

在被絲襪姐通知可以寫一個專欄前,我剛好打開了B站的APP,準備看星爺的《喜劇之王》,看到開頭尹天仇被所有人吼:“我不知道你在幹什麼啊!”

看到因為他所在的劇組的放飯時間被拖延,他想吃一盒盒飯卻被放飯大叔怒斥,微笑轉難堪的表情時,我想到了自己。

尹天仇是個跑龍套的,卻堅稱自己“是個演員”。

某種程度上,我跟他是一樣的。

我隻是一個默默無聞,對寫小說懷有堪堪熱情,卻時常找不到正確的出口,耽誤、麻煩別人的跑龍套的。

在寫小說這條路上,我就是個跑龍套的。

也許你們不知道,《花火》雜誌每期都會評選讀者票選前三名的文章,(是根據你們回寄的讀者調查表評選的,所以記得給我們回寄調查表哦!)並會額外獎勵前三名更多稿費。這次專欄找到我,也是因為想讓我作為前三名的代表在這裏說說感想。

我是很激動的,就像尹天仇拿到男主角的角色時的心情。按照正常的思路,尹天仇在吃了那麼多苦,受了那麼多的白眼之後,結局應該要圓滿的,畢竟是一部電影嘛,給他個夢想成真的結局又如何?

可是,男主角卻臨時被換下來了,這猶如大晴天突然壓過一陣烏雲,瞬間大雨傾盆而下,把你淋濕了個透。

退稿就是這樣一種感覺。

算起來,我在《花火》寫了一年有餘,卻隻得了一次前三名。當我很開心地在愛麗絲麵前誇耀“我好厲害!”時,愛麗絲鄙視地說:“你好弱啊,寫了這麼久才得一次。”

這盆冷水潑得很及時。一直以來,我都是愛麗絲的“小甜心”,好多次她在群裏嘶吼交稿時,通常都隻有我準時交了,但是努力、勤奮好像並沒有什麼用。

好多次,我哼哧哼哧碼完字,把自己滿意的作品拿給絲襪姐看,絲襪姐總是說:“有點散”、“沒有上次好看”、“節奏慢了”、“退了吧”……

每每這種時候,我就像中了一槍,動彈不得,心上像有一把鈍刀在割。

星爺手裏有一本《論演員的自我修養》,其實我也買過《怎樣寫好小說》之類的書。我以為把念想寄托在這類書上,看了就會寫小說,但實際上,這跟那些成功營銷學的道理是一樣的,望梅止渴。

世界上永遠隻有一個馬雲,你看五百本他寫的書,你也不會成為第二個馬雲。

因此,大部分被冠名為“××第二”、“小××”的人,好像都沒有什麼太大的成就。

尹天仇的房間裏貼滿了影星的照片,正如我的書櫃裏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小說一樣。我們對成功的人有一種敬畏的心情,以為日日瞻仰,終究能成為他們。

可是星爺遠比我們更清楚,生活中更多的是尹天仇,而不是一夜成名的明星們。

從前,我跟很多花粉一樣,隻是抱著一腔孤勇,倉皇地決定了“長大以後要成為一個作家”這樣的理想,覺得看了一本小說,有很多情緒要抒發,就可以上陣寫小說了。

但實際上,真當一隻腳沒入寫作這條河流時,我才發現,寫小說完全不是憑你一些突然起來的情緒和乏善可陳的戀愛經曆就可以支撐的。

每每看到《中國好聲音》上麵的歌手說“我從來沒有接受過係統性的訓練”,我總覺得很羨慕。

任何事情,都有它潛在的規則,像我們在課本裏學的小說,要有“起”、“承”、“轉”、“合”,裏麵的學問既深又大。

我很清楚,在寫作這條路上還有長且阻的路要走。

我又不清楚,我的一腔孤勇能夠堅持到何時,一味給自己喂雞湯也沒有意義。

像寫稻田這個稿子之前,我大概有一兩個月沒有過稿。

但在這一兩個月裏,我起碼寫了七八篇八千字以上的小說。老實說,每次看到愛麗絲的名字出現時,我的心都會一緊,怕她來一句“退了哦”,雖然隻有三個字,但像一把大錘,把我的心髒砸個稀巴爛。

我也寫過長篇,反反複複寫了三次,大概九萬字,然後被退了。

從一開始的心懷忐忑,幻想如果過了的話該怎樣撒歡happy,到最後接到退了的消息,趴在電腦麵前麵無表情地流淚時,我的心髒已經習慣了那種緊張到麻痹的感覺。

也許我跟尹天仇一樣,沒有找到正確的打開方式,最終隻能成為一個悲哀的小人物。

但我也好想大吼一聲:“雖然我隻是個跑龍套的,但別在前麵加個‘死’字啊。”

希望有朝一日,我能成為一個真正的演員。

愛麗絲有話說:蘑菇味桃子這篇專欄最打動我的一點是,她說:也許很多人夢想成為一個演員,可是或許一生隻能成為一個跑龍套的。不是所有的努力都會有回報,但是如果我此生注定隻能成為一個跑龍套的,我還是想寫下去。

我被她這句話觸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