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想了半天,他才說,“你知道他們拿你做實驗,難道不想偷偷學點本事,出去謀生?”
“……”胎記男皺眉,他這輩子都是苟且偷生,哪裏來的想要靠自己自食其力的想法,“你別開玩笑了。”
“我沒有,我今天吃了一個四季豆,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如果我學會了,出去開個飯館,那肯定是門庭若市!還愁沒有錢賺?”
“你想的倒是美,這裏戒備森嚴,除了我們能在這飯後稍微休息一會兒,哪裏有時間讓你四處跑?”胎記男翻了個身,背對著劉真。
劉真知道他已經動心了,不過還在思考當中,便不逼他,也閉上眼睛,裝作睡覺。
“睡什麼!快起來,該去黑房子了!”一道鞭子又甩下來,差一厘米就傷到胎記男,劉真轉頭,看一眼紅袍子,連忙站起來,摸摸下巴,“黑房子在哪裏?”
“你!帶著他去!”紅袍子明顯是不想跟他廢話,轉身去嗬斥其他人。
“黑房子是一個大房間,裏麵所有人都必須在那裏睡覺,在我們吃過飯一個時辰之內必須趕過去,會有人在我們睡覺的時候專門測量我們身體的狀況。”胎記男一邊走一邊解釋,“很多人會一睡不醒,我每次都比別人運氣好一點點。”
“你是說,我這次進去可能就出不來了?”劉真想起來前幾天在東香閣做的菜,吃完後做了一個夢,差一點就出不來,不禁覺得有點後怕。
胎記男點點頭,“把每天都當成最後一天過,還能做一個美夢而死,挺好的。”說完,他推開一扇門,劉真跟在他身後,走進去隻覺得雙眼適應不了這種黑暗,忍不住閉起眼睛摸索行動。
他和胎記男並排躺在柔軟的床鋪,劉真使勁掐著自己的大腿內側最怕疼的軟肉,不能睡著,他對自己說。
濃濃的困意席卷而來,劉真幾乎撐不住,幾次三番都差一點跌進夢裏,可是他的意識告訴自己不能睡!
身邊的人都已經鼾聲漸起,劉真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手上換了一個地方,挑了一塊沒有被自己掐出血的地方,狠狠地再一次掐下去!
一種疼痛席卷而來,暫時壓製住那種重重的困意,劉真聽見有人朝他這邊走過來,便開始裝作打鼾。
突然,一雙手捏著劉真的下巴,晃了晃,好像是在測試他是不是睡熟。
劉真默不作聲,還裝作被人吵了清夢的樣子,伸手推了一把下巴上的手,翻了個身,哼哼兩聲繼續睡。
那人看劉真睡著,開始檢查其他的人,劉真聽見那人把房間裏的人挨個查了一遍,確認都睡著了以後,這才慢慢走出去。
聽見門被關上的聲音,劉真猛地睜開雙眼,手上用的力氣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