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於悅盯著導航路線通往的地方:“劉嶺鎮…劉…”
“爸,您和劉金晨不是好多年沒有聯係過了嗎?他早晨威脅劉真去找他,現在已經到了劉嶺鎮,您快打個電話讓他放劉真回來!”於慶山接到女兒電話聽的第一句就是這個。
於慶山已經好幾年沒見過女兒這麼慌張,自從讓她接手公司,性格好強的她就連訴苦都很少有,這會兒竟然這麼著急忙慌地讓自己幫忙。
事實是劉真一離開A城於慶山就知道了。
劉金晨這個老家夥不知道犯了什麼渾,好端端地把自己的人給脅迫走了,於慶山當即讓人查了劉金晨近幾年的生意範圍,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不過最近好像提取了公司的大筆資金,之後這筆錢就不知去向了,如今公司股東怨聲載載。
房地產這塊已經沒有什麼發展空間,沒有大型的基礎設施都壓在國家手裏,那他那筆錢是做什麼了?
於慶山在院子裏晃了兩圈,於悅目前應該快到了,那地兒是劉金晨的地盤,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自己說話也不見得那麼有分量。
於慶山當即決定先給劉金晨去個電話。
劉真和劉金晨之間的沉默就被這個電話打破了。
劉金晨瞅了一眼劉真,手機有一下沒一下地拍打著手心,也不急著接聽:“你…在於家地位還不一般…”
“誰說不是呢,花重金請個師傅,還沒好好奴役呢就被擄走了,是您您不憋屈?”
劉真陰陽怪氣兒地拐著彎抱怨,劉金晨斜眼睨他,劃了接聽鍵。
“喂?老劉啊!”
“於哥。”
於慶山爽朗的笑聲回蕩:“你這老家夥還記得我這個老哥哥?”
劉金晨輕笑,手指輕撚起一支雪茄,遞給劉真。
劉真放在腿上的手隻一抬,拒絕了,劉金晨金牙咬雪茄,老伯趕緊上前點火。
深深吸了一口,吐出層層煙霧,劉金晨歎了口氣。
“老哥哥,這麼久不見怎麼想起來跟我通個電話?”
“我的人不自量力去打擾你,怕唐突了貴府。”於慶山也不拐彎抹角。
劉金晨嗬嗬笑著打太極: “你的人?劉真?這可是我本家人,都姓劉,來了我可高興呢!”
“劉真是我公司正在聘用的禦用總廚,你說的不管是不是真的,他現在就在我公司名下,拿著我們的薪金,享受我們最高級的待遇,他也有義務遵守我們公司的規則,為公司服務,劉金晨,你可不能隨便扣留他。”於慶山說到最後已經算是警告了,淩厲的話語不怒自威。
劉金晨嗤笑一聲,雪茄已經燃了一半,彈了彈煙灰:“老哥哥,這麼多年了你還是沒變啊!依然一身正氣,還跟我講所謂的規矩,你難道不知道我從來都不按規矩行事?況且剛才我已經跟劉真比拚了一番廚藝,他輸了就剁了喂狗,現在我饒了他一命,他的命以後就算我的,我讓他幹什麼就要幹什麼。”
劉金晨的話頗為無賴,劉真在旁邊聽著,不禁想笑,這人莫名地竟然有些像個老小孩。
“劉金晨,不要跟我在這說有的沒的,我就知道你會這樣,我也沒工夫跟你繞,我閨女已經朝那去了,不管你什麼個態度,他們兩個你要是敢動你知道後果的,既然非要留劉真,我尊重他的意見,年輕人嘛,想法多,若是他不想留就看他自己能力了,若是想留,你把我閨女送回來就行。”於慶山退了一步。
“哈哈哈,老哥哥,您是明白人,侄女肯兒定要好好招待,招待完就給你送回去,心放到肚子裏!”劉金晨臉上的皺紋擰在一起,老態渾濁的眼睛透露著精光。
掛了電話,劉金晨瞅著劉真笑個不停,劉真從始至終都沒動一下眉毛。
“於慶山那老東西可是放棄你了,你也別太死心眼兒,跟著我,保證你名利雙收,鵲山腰上一棟別墅給你,薪水是你在鮮漁盛世的一倍,其他的條件你來開,能答應的絕不含糊!”
這麼一大堆誘人的福利,擱誰麵前都得抬抬眼,可劉真偏偏眼皮兒都沒動一下。
劉金晨站起身:“於慶山的寶貝女兒來了你見下她,讓她趕緊離開這,等我出來她還在這,再想走就沒那麼容易了。”
劉金晨大手一揮,臨上樓梯又回頭提醒一句:“千萬別想著跑,這房子裏雖沒什麼人,留下你還是輕而易舉的。”
“劉老板這麼看得起我?董事長天之驕子,就怕沒空搭理我。”劉真攢了一口唾沫,頭轉了幾下沒找到好地方可以吐,瞧見剛才桌子上水晶煙灰缸,拿過來吭哧一聲。
劉金晨抖了抖嘴角,咳嗽著轉頭淡淡道:“我相信眼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