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楊麗萍:“我是生命的旁觀者”(2 / 2)

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在這裏能夠無拘無束地跳舞。他們是打心眼裏熱愛跳舞,哪怕在周末的夜晚,在與“孔雀窩”毗鄰的翠湖邊,他們也要相聚跳上一段。

其實,楊麗萍也有“老表”的特征,據說,當年她被西雙版納歌舞團錄取以後,還在單位附近開墾荒地種菜,她還想著養家,她甚至從菜上看到旺盛的生命力。

舞蹈與生命

旺盛的生命力也如實凸現在了楊麗萍的作品裏,2012年春晚裏的《雀之戀》固然令人難忘,但在湖南衛視的春晚裏,楊麗萍和她的侄女小彩旗出演的《春》,更能讓人想到萌動的生命。

這段舞蹈,通過姨甥二人頭發的纏繞、糾結,以此表現生命的生長;而在2009年,剛剛10歲的小彩旗就和歌手薩頂頂合作過《萬物生》,小彩旗敲雲南少數民族祭祀時候用的神鼓、薩頂頂演唱,同樣表達了對於生命萌芽的熱情。

因為《雀之戀》,“孔雀窩”在新年伊始的時候,迎來了不少客人,這其中不乏一些年輕人,他們是衝著小彩旗來的。在查詢“孔雀窩”的地址時,記者無意間在貼吧裏看到,不乏有人說要暑假去昆明,以期望在“孔雀窩”裏見到放假的小彩旗。

如果不是與姨媽楊麗萍、與歌手薩頂頂的合作,人們也許不會注意到小彩旗,她是楊麗萍四妹的女兒,天生就是跳舞的料。《雲南映象》、《藏謎》、《雲南的響聲》,在楊麗萍的代表作中幾乎都能看到小彩旗的身影。

楊麗萍沒有自己的孩子,她的丈夫是一個美籍台商,盡管公公婆婆都希望有自己的孫子,但當楊麗萍知道懷孕需要增肥、停止跳舞的時候,她拒絕了生孩子的要求。家庭關係一度緊張,丈夫甚至飛回台灣去了,但最後因為妻子的執著,他終於理解,並把製作經費調給妻子。

也許還保留著母係氏族的遺風,雲南的少數民族一直保持對長姐的敬畏,白族的楊氏姐妹亦然。小彩旗因為一直和楊麗萍一起跳舞,感情深厚,楊麗萍也一直視為自己的女兒。在小彩旗的眼中,楊麗萍不但會教她怎麼跳舞,還會給她買衣服,帶她吃大閘蟹。她還在讀書,暑假的時候有時在“孔雀窩”玩耍,人們已經把她視為楊麗萍的接班人了。

因為現年54歲楊麗萍已經把《雀之戀》當成了自己的舞蹈終結之作,她在準備舞台劇《孔雀》,這台劇將講述一個女舞者的故事,被視為楊麗萍的自傳體兼告別之作。

曾經有人問過楊麗萍:“你是為了舞蹈才不要孩子的嗎?”她回答說:“有些人的生命是為了傳宗接代,有些是享受,有些是體驗,有些是旁觀。我是生命的旁觀者,我來世上,就是看一棵樹怎麼生長,河水怎麼流,白雲怎麼飄,甘露怎麼凝結。”

對於楊麗萍在舞台上的神話,有人寧願理解為一種“靈魂附體”,在雲南山野之間,這樣的傳說並不少見。用楊麗萍的四妹的話來說:“她覺得自己是神,不過,神也沒什麼了不起,神不過就是有一技之長的人,寨子裏有很多這種靈魂附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