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女孩兒約定好,李雲舒放鬆吐了口濁氣,然後拉過床上整理好的箱子放置在一邊,開始整理起了四處散亂的衣服來。
“怎麼,林柔生病了?”李思遠雖然手上一刻也沒停過,卻也在注意著李雲舒這邊的電話,見他與女孩兒說完,隨口問了一句。
李雲舒抿了抿嘴,一邊仔細打量著四周、探尋著角落裏遺漏下的物什,一邊漫不經心回答道:“嗯,感冒而已。”
見李雲舒如此將這件事不放在心上,李思遠沒好氣哼了一聲,瞥了他一眼,隨口教訓道:“我說你啊,多大的人了,連話都不會說?再這麼下去,我看林柔遲早要和你分!”
“我又怎麼啦?”李雲舒不由停下手中的活兒,一副摸不著頭腦的樣子。
“人家中醫校的就要會治病?你這警中校的也沒見去抓過賊?”
李雲舒見他原來是在教訓自己這些,渾不在意地擺了擺手,“你也知道是警中校嘍,學的隻是理論知識,實踐要等上大學好吧。她可不一樣,我聽說有的中醫校的學生在一年級的時候就開始給人掛鹽水了。”
“你理由倒是多!”李思遠知道自己兒子的性格,也懶得和他多磨嘴皮,彎腰撿起一個袋子,隨手扔了過去,“那我問你,你這沒上過實踐課的預備警員,會不會用槍?”
李雲舒心裏早就癢了,見父親把槍扔了過來,興奮撿起來把玩著,試了試瞄準,說道:“這個當然,我可是優秀學員。”
他這倒是沒有說大話,中考評測的時候成績優異,獲許參加為時一個月的槍械培訓,因此對槍械並不陌生。
他手中的這把伯萊塔m10雖說是上個世紀的產物,但放在當下也算是卓有名氣,各種性能在老式手槍中均名列前茅,射擊精度極高,能夠搞到這種槍,想必李思遠也是花費了一番心思。
李雲舒當初訓練時用的是五四式手槍,本來便是幾近被新式武器替代的產品,又不知經了幾手,到李雲舒手中的時候,磨皮半舊暫且不說,還偶爾發生卡殼的狀況,與眼前這柄光亮透新的手槍自然沒法比。
“看到有攔路的,直接開槍,懂不懂?”
李雲舒正全神貫注擦著黝黑的槍身,冷不丁父親的話又在耳邊響起,抬起頭,李雲舒看到他不知何時已提著兩個箱子站到了門口。
當下治安混亂,尤其是在這種小縣城中魚龍混雜,各形各色的人都有,半夜攔車的絕不是什麼好鳥。李思遠所說的是眼下極為普遍的做法,李雲舒隨著老爸遷移也不止一次兩次,見得多了,自然習以為常。他撇了撇嘴表示了解,隨手將槍插入口袋,然後提起床上最後一個箱子,晃悠悠走了出去。
車子在街頭十字路口處停了下來,林柔早已拖著行李箱在那裏等著。她上身穿著紅色的小襖,下半身卻是短裙套著白色的絲襪,雖然俏皮可愛,但在這春寒料峭的季節難免有些扛不住凍,李雲舒望著她紅撲撲的麵頰,暗道一聲穿得這麼少,不感冒才是怪事,趕緊打開車門,將她迎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