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邈最近幾日總是一副神色匆匆、不願近人的模樣,林雄一直都尋找不到能夠跟他說話的機會,總覺得他身上帶著一股濃烈到能把空氣撕裂的煞氣環繞周圍。而每晚都要忙著準備辯論賽的事情,林雄也就沒有時間去過多的遐想。
這天的傍晚還是鄭軼陪著林雄回家的,他們似乎早已習慣了這樣的固定模式,有說有笑得一路上氣氛十分融洽。但是讓林雄有些迷惑不解的是本來剛開始對鄭軼送自己回家很是抗議的林希,第二天結束的時候竟然自顧自的走了,她什麼也沒有說,孤獨的身影在地上拉出長長的一條劃線,孤寂中帶著點別樣的感覺。就連肖邈這個粘人的跟屁蟲也是不見了賊蹤魅影,留下回家的一段小路上靜靜的片刻時光裏的隻有林雄跟鄭軼兩個人的場景。
“阿雄,你的口語發音進步得很快呀!就是有時語速說得太快的時候也要記得咬準字句哦。”鄭軼說話的時候神情帶上幾分天真的認真,語氣裏有無法洞悉的熟稔和深意。他嘴角會在對話時微微的下垂,這樣不經意展現出來的側臉看起來既可愛禮貌又英氣陽光。
“啊?哦哦。。。”林雄有一瞬間的大腦呆愣,隨即有些不好意思地轉開臉,臉頰微微發燙。“阿雄啊,你害羞的時候......很可愛。”低低的聲音裏有些莫名的感傷,讓林雄忍不住地抬起頭重又看向不曾把臉轉開的鄭軼。對著這樣一雙簡單純淨的眼睛,鄭軼抬手覆上林雄的頭發微微用力,肆意的揉亂了女孩的烏黑發捎。微笑也就不自覺地流溢了出來。也許,可以就這麼簡單......這麼簡單就好了。
這樣一幅男才女貌的唯美場景落在跟著走在他們身後的肖邈眼裏,卻是那麼的刺眼心酸。笨熊,你終究不能陪我一直走下去麼?當時黑暗的烏雲侵襲而來,微風中微微加夾了一絲絲的清涼卻讓肖邈覺得快要被這冰冷的空氣凍到窒息,快要死亡,額頭上的一道腥紅刀痕隨著眉頭緊蹙破裂,滲出了更多的粘稠血液,順勢流下,滴落到肖邈比寒冰還要刺骨的眼裏,他隻感覺世界一片猩紅。
“我說肖邈,還不知道你有當言情小說裏男主的潛力啊。瞧那矯情的樣子哦,嘖嘖”肖邈暗自皺眉,這種時候他是很不願意讓別人看到的,更何況是她---林希。
恍然間卻在看到林希的臉龐時,他不禁挑了下眉,那張精致的小臉上掛著還未完全拭幹的淡淡淚痕。“哎喲姑娘,可別說別人了,眼都要紅成兔子了”肖邈整理了下情緒,又恢複了往日的痞氣向前走去。
“這時候嘴還這麼賤,怪不得林雄不要你。”林希背過臉去,說得惡狠狠。卻沒見到肖邈變暗色的幽邃神色。
“我先走了”
“別介呀!”林希急忙轉身追上肖邈,抓著他的一隻袖子。
“為什麼他們可以天天這麼甜蜜我們不可以!”肖邈下意識地看了眼抓著自己袖子的雙手,以前的林雄也喜歡這麼抓著自己然後耍賴讓他背著走老遠的路,那也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林希見肖邈低下頭也不說話,以為他在考慮於是再接再厲,於是道:“你看,我們倆這麼也很般配的嘛。在一起嘛好不好”卻沒有想到肖邈一把甩開林希的溫潤的手,神色間枉然有些厭惡“林希,我並不算討厭你。但是把你那些心思都給我收起來。在一起要是那麼簡單,那又何必非她不可。”
“裝什麼情聖啊!你難道不想知道她到底在不在乎你嗎?”林希看著越走越遠的肖邈急衝衝地喊,想要讓他停下腳步注意自己。肖邈僵硬了一下,卻還是隨即大步地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