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長白山下子虛國乃世外桃源也,黑土肥沃,柴糧滿倉,士、農、工、商各行其業,無災荒,沒戰火,人民安居樂業。
烏有鎮為子虛國中第一鎮,交通要道,往來中心,四通八達,文人雲集,客商滿貫,被人稱為‘子虛國的明珠’。
烏有鎮中,有一才子烏子虛,年方二十掛零,國字臉,鼻直口方,一對扇風耳,一雙靈貓眼,身高七尺,才高八鬥,上知天文,下曉地理,出口成章,坐地檄文,龍飛鳳舞,字字蒼勁如展翅雄鷹,似從紙中躍,傲氣衝天。
細說當年,其母腹痛三日也未生產,恰逢子虛國國王體察民情來到烏有鎮,有人提議,國王為天上真龍,福大遮天,能壓萬物,讓龍手在產婦的肚子上一摸,孩子定平安降生。其父沒有辦法,隻好當街跪求,借國王龍手一用。國王愛民如子,不好拒絕,帶著千百號的大臣隨從來其家中,國王側身伸出白如饅頭般的手掌,在產婦的肚皮上輕輕的掃過,接著便聽見“哇——”的一聲,嬰孩自己爬出了娘的肚皮。在場的人忙跪倒在地,雙手高舉過頭頂,跪爬行禮,歌頌國王的福德。國王自然喜笑顏開,無限風光,有旁人早已把嬰孩包好,抱與國王,國王舉起,以示其偉大功績,後又用張滿胡須的圓盤大臉在嬰孩的小臉蛋上蹭了蹭,表明賜福,並當眾說這嬰孩是得了子虛國神靈的庇護才能平安降生的,便賜了國名與他,因他家中姓烏,便有了烏子虛這個名。
烏子虛不僅福大,命也硬,八歲克死了爹,十四歲克死了娘,好在他家中有糧田千畝,庭院一間,不用勞作也不缺吃喝,身邊還有一個與他同年而生的陪讀莫須有來打點日常的生活。
烏子虛沒有爹娘的管教,生的是膽大妄為,說一不二,上了脾氣九頭牛都拉不回,但他也聰明過人,過目不忘,舉一反三,小小年紀便嶄露頭角。隻是子虛國中並非以才學取人,而是以資曆者為先,講求禮讓、儒雅,凡靠到年紀還有些才學者都能得個一官半職。烏子虛雖然不是個毛頭小子,年紀相比之下卻還上輕,不能為官,隻能在學堂中繼續苦讀他早已倒背如流的聖賢書,因此他整日無所事事,遊手好閑了起來。
這日,天氣悶熱,驕陽似火,大地也好似烙鐵,屋中更像個蒸籠。烏子虛坐在學堂中讀聖賢書隻覺得熱的發慌,汗流浹背,口中以不知所讀。他抬頭偷望,德高望重的老先生已用書藏頭,閉目養神,口水順著嘴角拉著纖纖細絲滴在了案子上。烏子虛看的好笑,把書放到了一邊,偷偷的溜了出去。
到了院中,烏子虛剛要大踏步向前就被後麵跟出來的莫須有給叫住問道:“公子這是要去哪裏?”
“茅房”烏子虛說話向來簡潔。
“公子今日好像沒有拉肚子,怎麼才去了又要去呢,難道是水喝多了,這不應該呀,公子從早到現在還未喝水呢。”莫須有說話正好與烏子虛相反,莫須有從早晨雙眼睜開到日落閉眼而眠,一整日幾乎沒有停嘴的時候。
烏子虛早已習慣了莫須有,所有並不厭煩,揮手道:“回去,他人問起便說我在茅房。”說完烏子虛就一路小跑的溜出了學堂。
清清河水邊,雖然也有幾分燥熱,卻也從河中飄出些清爽。烏子虛見四下無人,趕快脫下了衣服跳到河中痛痛快快的洗了個澡。
回到岸邊,烏子虛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精神頭也足了,他感覺肚子中咕嚕的叫了一聲,抬頭看太陽的走向已到了晌午,應該吃飯了。悶熱的天氣若再吃木火蒸煮的米飯怎能下咽,倒不如吃些野果來的痛快,烏子虛想到做到,他把衣服搭在肩上赤著背鑽進了樹林,準備摘些野果當午餐。
林中野果大多未成熟,烏子虛咬了一口,酸澀難忍,連忙吐在地上,頓時覺得牙齒像酥了一般,不聽使喚,他揉著腮幫子繼續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