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走下去,大家一路上說說笑笑,好像是在忽然間遠離了那種極其壓抑,下一刻可能就會有朋友離去的環境一般。包括我在內,每個人臉上都露著異樣的潮紅,眼神中滿是興奮。
這種情況跟情緒很不正常,但是卻根本是人力難以控製的,又或者說像是一群活在自己最後時間裏的人們,心中一驚沒有了任何的恐懼,而是抓緊時間在貪婪的吸收著自由的空氣。
我能感覺得到晨妮抓著我的手已經變得很緊很緊,那是一種生怕我忽然再次拋下她的感覺。我笑笑沒有說話。其實若是有機會有生機擺在麵前,我說不定真的會奮力一搏將她送離,可是還有這種可能嗎?
最後的地方場麵安靜的有些詭異,但是所存在的東西卻一點都不少。遠遠的就看到一大片鬼綠色的繚繞,顏色是那樣的熟悉。我看了於浩一眼,他點了點頭。
“我們就這樣過去沒有什麼問題嗎?”看著那一大群穿戴著殘破鎧甲的陰兵,胖子有些猶豫。這些鬼東西實在是太過於滲人了,隻要他們朝我們發起一次衝擊,恐怕我們這些人根本就不夠看的。在那種浩瀚如海的鬼氣裏麵,估計行動都是個問題。
“他們前麵的那個東西是什麼?”遠遠看著,已經不用借助手電筒的光芒。這裏好似成了曝露在露天的地方,隻是天色完全是一種灰灰的顏色,給人一種天氣陰的很重的感覺。
“那是一扇門,一閃巨大的門!”老三此時的語氣中充滿了驚歎,被他這麼一說,在看過去,阻擋在那群陰兵前麵的,還真的是一閃十分巨大的石門。
“鄭莫……到了……我們原本就是在這裏看守這個石門的,據說門後麵是一處巨大的陵墓。隻是真實的情況怎樣,誰也沒有進去過。”晨妮對著這裏怔怔出神了半天,扭頭對我低語。
點點頭,我看向那群陰兵,心中同樣是十分猶豫。上次的事情已經證明了這些東西極難對付,要是不小心再陷入裏麵,說不定會真的被吞的連渣滓都不剩。
“我們過去吧。”周二叔看了半天,對著我們招呼了一聲便提腳率先走了過去。我想喊,卻已經來不及,因為於浩跟孫瀟也已經快步跟了上去。
難道真的不會有什麼問題嗎?我們互相望了一眼,卻隻能搖搖頭無奈的跟上。在從那一群陰兵的旁邊走過的時候,我心中一直在警惕著他們的動靜。所幸,一路安好,我們跟在二叔還有於浩他們的後麵一直朝著前麵走去,就像是檢閱軍隊的軍官一樣。
人生第一次,我知道了這群陰兵的最前麵究竟是什麼。幾匹已經死了不知道多久的馬,被一些手執長刀或者長槍的亡靈將領騎著,他們眼睛怒視著前方的大門,眼中泛著仇恨的氣息。
最前麵一人跨坐在一匹戰馬,或者說是一頭戰獅上更加合適,他身上披著的鎧甲更加後厚重,看起來就像是人形堡壘。
一杆足有三米長的方天畫戟被他執在手中輕如無物,手連晃都沒有晃過一丁點。我們的到來終於將如同雕像它驚動,扭頭看著我們,不,確切的說是看著二叔跟於浩,他們之前應該是有過什麼交集。
“們要開了!”過了一會兒,於浩扭頭給我們說了一句。“無量了個天尊,老鄭,等會兒門開了之後,將拿瓶血液直接扔進門裏,然後將你的血撒進去一些。成敗在此一舉了。”
“知道了。”點了點頭,我將拿一瓶裝著老和尚血液的小瓶子從懷中拿了出來,同時感覺到臉上的麵具一陣發熱。千機似乎也感應到了這些,它開始變得興奮,或者說是一種跟我們狀況差不多的病態的興奮。
轟隆……咯吱……轟隆……咯吱……
在一陣十分矛盾的響聲中,麵前那巨大的猶如山體的兩扇石門終於緩緩開啟,身邊那群陰兵將領的戰馬開始躁動不安,不停的打鳴。
“哄……”忽然間巨大的響聲在我們的耳邊炸開,我的腦袋中一陣眩暈,然後便不由自如的嘔吐了起來。將這些日子吃的壓縮餅幹之類的東西全都從胃裏吐了出來。
艱難的探起頭想要動彈,卻發現自己的身體猶如陷入了泥漿之中,抬起頭還勉強能做到,但是兩隻腿卻根本一點都邁不起來。雙腳好像是被固定在了地麵上。
“這是怎麼回事!”眼睛開到了一個十分巨大的光圈籠罩著我們,那群一並已經開始成群成群的消散在收縮的光圈中。隻要碰到這個光圈的東西,毫無例外的都會發生一種湮滅一樣的狀況,就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在這個世界上。
同一時間,一群會會飛的蠱蟲密密麻麻從四周而來,它們的目標很明確,那就是我們這些活人。陰兵有光圈收拾,它們應該就是專門來收拾我們的。
慕挽年跟薑淺堯同時苦笑了一聲,薑淺堯的身體忽然爆裂,片片血霧在空氣中凝結成了一種神秘的符號,仿佛跟這些光圈契合。血光閃耀了幾下隨後消失,同一時間消失的還有禁錮著我們的那種神秘能量。
我們恢複了行動,慕挽年忽然抱住東亮狠狠的吻了上去,僅僅幾秒鍾,在東亮還在詫異與錯愕的時候,慕挽年已經拿出一個拇指大小的小黑竹筒在手中。那種小木筒正是她平時用來裝蠱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