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為男子受如此這般的奇恥大辱,實在沒有臉見人,金羽文哪裏還能夠說得出要喝水的話來?
“把水給金師兄拿過去,不然的話,到時候無為宗人說咱們陽明宗不懂待客之道。”那年青人扇了扇手,表示有點炎熱。
粗使弟子立即要衝進院內,再去端茶,那年青人立即把他叫住,“往哪兒去,不是叫你給金師兄端茶麼?”
粗使弟子道:“洛師兄,我進去端!”
洛吉搖了搖手,“哪裏用?我喝過的,正好涼著,給他送過去!”
金羽文突的抬頭,怒意橫生,臉上表情相當難看,“洛吉,你不要逼人太過。”
洛吉做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回顧左右大有不可理解的樣子,“金師兄,你這話我不愛聽,水涼了,正好喝,你怎麼說我逼你,難不成你跪下來也是我逼你的,是你逼我的才對吧!”
那洛山冷言冷語看向空中,隻因有人來了。
砰!
好像兩塊大石落於地麵一樣,一眾宗人已看明白來人的相貌,齊聲招呼,“羅師兄,車師兄。”
來人正是車焰和羅憲兩人。
那洛吉立即向兩人迎去,“兩位師兄很久時間沒有看到過了,卻不知道到哪裏去玩了,怎麼不帶我去?”熱情非常,說的挺像是人話。
車焰不為所動,羅憲陰沉著臉,實在不想理他,卻不得不說話,“洛吉,你這樣做是否太過,這不是要讓陽明宗與九宗為敵麼?”
洛吉擺了擺手,臉上笑得挺燦爛,“羅師兄,你言重了,陽明宗落寞的時候,流焰、冰極等宗人人都欺負到頭上來,也聽師父說過,當時的首座楊師兄處理法子比我更加激烈呢!”
“你……”羅憲聽到這表麵有道理的話語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楊真在的時候,陽明宗處於弱勢,若說手法激烈,也是因為各宗欺人太甚的緣故,自從金玉穀楊真揚名之後,陽明宗赫然已在青陽盟聲望隆到無法,陽明宗就算是個粗使弟子走出去都頗得尊重。
以弱抗強,是為正道,以強淩寡,依楊真的性格並不會這麼做,何況本是出於一門的青陽盟諸宗。
羅憲手一擺,冷哼了一聲,“這個不談,我且問你,奧多前些天出門到現在都沒有回來,是不是你逼走他的?”
自從楊真與洛辰走後,陽明宗三大弟子因為人才更孤,時時在一直探討諸事,其間還到外麵去修行過幾次,像這次奧多這樣不告而別的事情,以後從來沒有發生過。
羅憲不得不疑心。
洛吉看了看身後,將背後一個粗使弟子一下子拉了出來,“羅師兄,你且問他,那天是奧多師兄一定要和我探討功法之道,又說到西來國的龍炮如何如何,我一番辯駁舉例實證,說得他啞口無言,難道他這麼小氣,直接賭氣離家出走了?”
那粗使弟子根本就不敢說什麼,連連點頭而已,至於是不是真的,根本誰都不知道。
實際上卻是,洛吉當天以極惡毒語言汙辱奧多,西來人在九州地本來就是異數,尋常西來人聽不得什麼種族之別,奧多這樣的人更是聽不得。
兩人一下子火起而接手,他根本連洛吉衣服的邊都沾不上,氣得要死,幹脆一氣之下離宗而去了。
至於那惡毒語言到了什麼程度,那粗使弟子根本就不敢拿出來說,生生就是西來人大忌。
羅憲隻能再度冷哼一聲,“無論如何,金羽文斷然不能這樣跪在門口!”他再不管洛吉,已伸手去拉金羽文。
根本拉之不動。
金羽文現在跪在路中間,表麵上看也與他自己大有關係,其人昨天再度坐關出關,已達到收神境界,一出關就聽多人說陽明宗的洛吉如何如何。
他本來就是心高氣傲的人,先前在金玉穀受到打壓,稍稍收斂而已,現今出現個洛吉,為人行事比楊直更加過份,他哪裏受得了。
一到陽明宗,初時還和言細語的說話,再一會兒,洛吉說話暗藏機鋒的威力就出來了,金羽文這個人完全不通人情世故,被人一激,就直接打賭,誰勝了誰跪下。
幾乎發了毒誓,他到了收神境界,自覺已不弱於蕭野,自然不把洛吉放在眼中,現下如今的局麵已經很能夠說明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