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隊有氣無力的食屍鷹鷲從空中掠了過去,讓這地麵顯得更加充滿死亡氣息。
一道若有若無的活物氣流從地麵升騰上空中,那一隊鷹鷲的頭領眼神從灰暗立即變得稍有血色,哀鳴一聲看往地下。
一道全身是塵,重傷在身的身軀倒了下去。
雖然看到這活物將成為食物,但旅途太久的殘弱鷹鷲仍然無法堅持,直接落到地麵,渾身抽搐,再不能感受黑夜的顏色。
雨石紛紛,正是那些鷹鷲往地麵不停墜落,這重傷至極人的血脈或許能夠保留這許多的生靈的性命。
距離不過寸分,赤色血紅到處散落,伴隨著還有許多枯黃失去光澤的羽毛和鳥屍血肉。
百裏外的流星趕到此處與那些鷹鷲到倒下的修行中人距離所花的時間相等,流星墜於地麵的時候正是鷹鷲們四散的時候。
千餘丈的塵埃被激起的時候,正是數艘飛舟落於地麵的時候。
一名身著黃衣,全身上下透露出強大靈力的宗門弟子落了下來,到那伏於地麵的修行中人鼻腔前麵探視,接著將那人的右臂手腕處衣服向上麵拉了拉,上麵赫然出現一隻殷紅剔透的蜘蛛出來。
那蜘蛛是從血脈中透出,血脈漸冷,那蜘蛛形狀慢慢消失,隨著圖案消失,這伏於地麵的修物中人衣衫之內爬出許多五花絢爛的蜘蛛出來。
那些小蟲子或見光死,或立即進入地麵裂縫,消失得更快。
“已經斷氣了。”那黃衣宗人確信這人現不能救,回頭向一個高大而束發,上衣著極短衣衫的老者,這老者正是靈喬。
而他身後帶的數艘飛舟,上麵乘坐數千名黃衣人,黃衣卻是天鼎宗內門弟子的標誌。
靈喬帶的這一幫人,不算是天鼎宗最強戰力,但也有最強戰力的弟子在內,比如說數名接近守神境界、在內門可排前十的弟子。
“赤蛛門要直達天鼎宗,穿過風水城速度是為最快,不過以前他們都繞行萬裏,免得泄露了風聲,現今這個弟子卻從風水城前方而來,說明他們的屏障已被攻破得七七八八,反而會有這樣的漏網之魚。”靈喬旁邊正是那個他最為倚重的弟子,這人麵貌已到中年,最得靈喬的倚重當然不是沒有原因的,這話有理有據。
靈喬冷冷的道:“這人稱不上是漏網之魚。”又看向旁邊,“九巫的人離我們還有多遠?”
後麵一個年青人答道:“幾位師兄緊跟著他們,一刻也沒有跟丟,大概還有三千裏的樣子。”
靈喬揮了揮了手,那飛舟繼續全速而行,靈喬那高大的身影一飛衝天,落到其中一艘舟艦上麵。
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有在外征戰,想起年青時的時光除了不安之外隻剩下屍山血海中那些淒涼的呼聲。
而今天他居然有熱血沸騰的感覺,難道人老到一定的程度,反而會恢複年青時的熱血麼?
他搖了搖頭。
幾艘飛舟掠空而過,漸行漸遠。
遙遠地方,一道屏障與天相接,那屏障看起來七彩斑瀾,不像一般山勢越到上麵盡是白色。
玉壘山,如其名,不是白玉壘就,而是十彩碧玉鑄成,無數靈石、靈藥滿布,那山勢上麵四季不分,禽獸共居,不知道有多少凶險與機遇。
明明是風水城的地盤,他們沒有一定準備也不敢上那山脈,而天鼎宗的人今天來了。
麵前已是一片叢林,抬頭向上已看不到玉壘山的山勢,入目的地方除了七彩山崖,剩下的隻有蒼天巨木。
梅際雲示意眾人安靜。
於是連抬頭做出長嘯動作,並無一絲聲音的蟻獸也再無動靜,梅際雪惡狠狠的看著梅際雲。
實際上她是一個路癡,在天鼎宗地界商鋪買的俱樓州地圖她根本看不懂,不得不把這一幫人的指揮權交給當姐姐的。
“叢林再前方兩千多裏就是風水城地界了,再往前行,必定是暗哨密布,咱們隻能禦行了。”梅際雲下了命令。
眾人隻能下了蟻獸,那獸骨極通人性,看到這些人的動作已知道怎麼回事,自己乖乖的掘入地麵,極短時間之後,已沒有一絲聲響。
不到主人回來,它們是再不會動的。
“都說風水城地界風、水侵蝕極其嚴重,怎麼沒有看到風、水在什麼地方?”人人都在想這個問題。
卻沒有人提,隻因都覺得那東西不會比天鼎宗亂流輕鬆。
現在梅際雪提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