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朝日初升,他剛剛走到朱府門口的時候,除了朱家人主打,那朱郃當先之外,龍長老也在暗處角落閃現了一下身形,這人除了功法高絕,地位超然之外,平時行事也青陽盟的明輝也差不多。
現在估計是離開了,他離開了也是好事。
另外也有鳳家、辟水宗門的人站得更遠,看楊真的表情那是人人不一樣。
“楊恩公,你來了,不知道今天有什麼事情要說。”朱郃臉上的表情相當激切,就看這樣子明顯是昨晚上一晚上沒有睡覺,他本身不姓朱,隻是從小就跟著朱宏許多年,本姓早就忘了,現在朱家的事情自然是他的事情。
楊真擺了擺手,示意大家都進去,昨天說過朱宏有極其重要的事情要他吩咐,他賣了個關子,隔了一夜才過來,現在到了該宣布的時候了。
“大家都進去,該說的事情總得說,隻要大家信得過我!”楊真有點自問自答,以他現下所表現出來的身份地位,隻要不是要謀奪朱家的財產,那些人也沒有什麼不相信的。
四方坐定,楊真坐在中央,看了看下麵急切的表情,朱宏與七個兒子現在一個都不在,反而要外人來宣布事情實在奇怪,“朱郃老先生信得過我?”要再度確切一下。
朱郃站了起來,這些朱家的老輩,包括辟水宗、鳳家主事都坐著,現在楊真站在主位,朱郃答話也不好繼續坐著了。
“信得過,信得過,昨晚有問過大哥是不是有事情拖付先生。”
收到朱郃肯定的回答,楊真知道這一家人也並不是十成十的相信他了,也好,隻要相信朱宏就好,他清了清嗓子,“朱老家主的意思非常明了,他老人家也是有先見之明的,知道最近家中將會有事情發生,但朱家不能一天沒有主心骨,庶子掌家,百他所願,所以朱渝與四子朱泉已被排除在外,現在這兩人本來也有所不便。”
“至於三、五子,明顯是犯了重錯,短時間饒恕不得,我也搞不明白朱老家主為什麼有這樣的先見之明,他現在屬意的偏偏是他的幼子朱梓。”
嫡庶子的說法雖然以前沒有聽說過,現在聽到了自然合情合理,現下看來身邊五子也就朱巨最合適繼承家主的位置,不過這個人最是淡泊無為,聲望大有,卻人人都知道他是化外高人的聲望,再入紅塵也做不了什麼好事。
朱巨一被淘汰,那被一齊關進族牢的朱梓看起來已是最佳人選。
鴉雀無聲,人人沒有動止,這事情實在是家族的大事,如果從朱宏嘴巴裏麵說出來自然沒有問題,現在就算是朱宏的主意,從楊真口中說出來這些人也不得不考慮考慮。
“現下如今也就隻能這樣,大家覺得?”朱郃也認識到了裏麵的微妙平衡,朱宏向來表麵不喜歡朱梓是真,誰又能想像想得到那老爺子的門道深合愛之深責之切的意境。
行!
可以可以!
那就把七公子請上來吧!
快快請七公子,所有人等一語言相接,都是一個意思,楊真這話說得沒有錯,或者說既然是朱宏說的總不會有錯,反正七個兒子都一樣優秀,都成。
朱郃的眉頭立即鬆開了,“快快把七公子請出來,衣衫換幹淨了。”至於三、五朱家兄弟,且先讓他們關著吧,朱鎮好說,朱由樣什麼時候能夠出來那就不好說了。
沒有多長時間,就看到那長身玉麵、滿頭銀絲亂舞的朱梓從大廳外麵的通道走了過來,身姿有點弱不禁風,這兩天極有可能在裏麵出了點苦頭,至於臉上的顏色更是慘白,也更加瘦弱了。
那朱梓滿臉都是笑容,仍然與原先一樣風度翩翩,果然是個妙人,走進大廳來的時候看到這麼大一幫人,楞了一楞,看到人人都注視著他,臉上更是輕鬆,“不用說,肯定是有什麼好事了,莫不是叫我回老家守祠堂,比起坐牢總是好點。”
宗族嫡子守老家祠堂和被流放沒有什麼區別,他說得確實挺輕鬆,不過這倒像他的性格。
楊真迎上前去,“朱七少說對了,的確是守祠堂,新主上位必定得告慰一下先人的。”
朱梓道:“卻不知道是那位兄弟?到時候我也好在祖輩麵前把名字說清楚,不過按道理來說,這事情得親自去說的。”
楊真拍拍他的肩膀,“當然是親自,所以叫你!”
這句話朱梓終於聽得明白,臉上白了又紅,再看楊真,對方眼睛有點開玩笑的樣子,但並不是開玩笑,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真的是我,你耳朵沒有問題?我覺得這事大哥做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