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的木人又舉著巨劍撲了上來,囂叫在這數千丈的範圍的空間回蕩,讓人心神不寧,耳朵更為難過。
拚命拚命,不得不拚!
與木人拚命何其可笑,自己付出了命,對付的卻是沒有命的物事。
楊真撲空,雷劍橫亙於手,右手仍然施出雷力束縛,不是樊籠,隻是一道長索,向飛過來的木人纏繞了過去,那木人再不像先前那樣楞住,顯然它已對這東西不感興趣。
萬千絲線飛出,向著木人席裹而去。
這絲線威力木人毫不在意,任憑其直透入體內,它仍然向著楊真撲了過來。
楊真怒睜雙眼,僅憑肉身力量向著那木人迎擊,手中單薄雷靈之劍要與那巨劍對抗,雷劍上雷力交輝,那巨劍上麵卻一絲雷力也無,隻因木人也知道雷力對麵前此人沒有一點作用。
距離隻有丈許,相交的罡風將木人的頭盔吹到空中,楊真的束發冠也被撞到身後粉碎。
巨劍當頭剌下,雷劍向著木人胸口剌去,此處是木人的機關膽,正是破傀儡的首選。
劍未到那胸壁時候,楊真另出一指向著傀儡的肚臍之下按去。
巨劍將飄浮於空中的發絲斬斷,幾能貼到楊真的頭皮,將貼而未貼的時候,那人卻似無重量的羽毛一樣反彈了出去,順帶噴出一口鮮血。
嗄嗄聲音。
巨劍著地,又是一串火花,天雷木人眼中青光更盛,盛極之時,手中劍已扔出,直插到楊真臉頰一側,那木人又吱嗄的響了數聲之後,終於不再動彈。
楊真強行屏住氣息,盤腿坐了下去。
他能逃出生天,隻因他破了天雷木人的機關禁製,破法訣一進入其體內,其機關要禁全部被他掌握得清清楚楚,其肚臍正是防備機關製做不良,木人不受控時候的最後手段。
而他能在巨劍斬下時候,逃出生天,更因這機關是取自過流雲之法,雖不是其親自製作,但比起現在的機關來說不知道強了多少,破法時候的反噬強大反彈力量更強過那劍斬,他彈了出去。
……
青陽三堂,千餘盞長明燈正在不停閃爍,每一盞燈中都是下品靈石燃燒那燈焰,十宗長老與外宗長老坐以燈焰四周,人人麵色凝重。
每當熄滅一盞燈的時候,多有別宗長老搖頭歎氣,歎息青陽總盟又凋零一個人材,其實內心說不定正在大笑罷了。
至於青陽總盟的長老們,臉上雖然鎮定,眼神卻出賣了他們。
“大長老,陽明宗有一盞燈快熄滅了。”
任長風端坐於台子上麵,一動不動,並無什麼特異表情,“是羅憲還是奧多?”
下麵的人已經把名字報了上麵,“是楊代宗主。”
這個名字一報出來,金玉穀的位置已有人臉上露出淡淡失望神色,隻因楊真插足陽淩天與寧守我的事情,其中多有楊真力拒七人時候被他跑掉那剩下六人,報仇總是得親手。
任長風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卻發現早已冰涼,“快倒水來,早就冷了,大家都哭喪著臉幹什麼,有人遇挫再正常不過,若是沒有人遇挫那就奇怪了。”
這一番鼓勵的話激勵士氣的作用都沒有,隻因那些燈火光熄滅的已有三分之一,別說如楊真那一盞般風中之火了。
三日後,調理氣息加上軒轅宗所發下的丹藥福利,他的傷勢已好得七七八八,吐出一口濁氣,在戒中拿出食物填飽了肚子,站了起來。
而那木人的腳下已經落下來一個東西,上麵寫著一段話,請放入屬性靈石入內,木人自會打開銅門。
楊真一拳擊在那木人之上,打得一片空響,無言中。
修行中人時時會帶靈石在身上,再正常不過,楊真亦然,隻是那雷靈石本來難求,上次買了東西還一直沒有補充過,這屬性靈石他根本就拿不出來,卻怎麼辦?
無言中……
楊真花了接近一天時間,用身上雷力催動那木人,根本沒有任何效果,隻因肚臍上麵這個機關是傀儡的死禁製,唯一解開方法就是加入雷靈石。
他不得不摸出那鐵錘來,此物是他最後的希望,尺寸雖然大了點,卻剛好能夠放入傀儡的胸腔,也虧得這木人做得夠大。
將那鐵錘放進去之後,過了半晌,搖了搖頭,不得不露出失望神色,隻因那木人仍然是一動不動。
他搖頭剛剛止下,突的起了一道氣流,那木頭人一下衝上廳頂,然後落了下來,接著又像得了多動症一般的兒童到處亂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