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下去,將她氣海叫人封死,這兩天叫人好好守著,回宗自然有人收拾她。”卓玉珍用身邊帶的絲帕擦了擦手,並不看那昏厥的弟子。
晨風走到那女子跟前,踢上兩腳,像拖死狗一般拖著那女子往隱密的地方去了。
卓玉珍歎了一口氣,怒氣無處發作,仍然看向楊真,“先前怒意上行,說話口氣不好,楊宗主我無禮了,宗人心誌不堅有損門風,虧我平時還那麼看重她。”
楊真癟癟嘴,這個卓玉珍心底明明巴不得這個女弟子倒黴,卻說得如此道貌岸然,這種宗門誰入誰倒黴,話說回來,估計這女人曾經被誰得罪過,平時好好的,一提到這事怎麼如此這般,他心底的疑惑不問清楚卻無法釋然。
“長老,聽你們說法,這個晨風與陽淩天真有什麼關係,我倒有點好奇。”宗門私事本是忌諱,楊真卻看得出來,這長老是巴不得讓那晨風的醜事天下皆知的。
說到激烈處,居然還有點聲情並茂。
原來那陽淩天是西洛國無間局的後人。
無間局其實就是一個製器、兵、符的世家,鼎盛時期盛名在西洛甚至赤州地都有大有影響力,楊真也聽說過這麼個地方,但其沒落三百年有餘,這世家到底姓什麼他是真的不知道。
聽卓玉珍所說,這無間局盛於其祖陽明,時間大概在一千五百年前,其人各門詭道在西洛都是數一數二,由他一輩達成世家之盛。
陽明之後輩在這些詭道上麵也頗有成就,就是一點,那些後輩真應了一代不如一代,做的東西品質漸次,就算品質保持不變的,一千多年品質不變的東西也沒有人再用了。
漸漸被後起之秀取代,這世家也就此沒落。
“晨風這賤人卻本是姓陰的。”
聽到卓玉珍如此說,楊真恍然大悟。
幾年前聽說過一個新聞,西洛南富商陰家百般推諉與無間局後人親事的事情。
這個陰家掌控著西洛南部魚域最大的木靈石礦坑之一,算是一方巨富,機關傀儡木料用途最為廣泛,所以其族與無間局世家聯姻。
哪怕無間局常人已經很少聽聞也是如此,不過世上沒有一輩子願意吃虧的人,那陰家想撇開陽家也不是一天兩天,正好就落這個晨風與陽淩天的身上。
當時楊真雖然小,事情也大致了解過,陰家族長說膝下隻有一女,而陽淩天身體極其不好,怕不能有後,這個問題一說起來有多嚴重人人都知道。
就用這麼個理由推諉。
那陽淩天也極其有骨氣,直接以金玉穀的硬選拔入了宗門,那硬選拔弟子真是打生打死一場場的打出來的。
結果等他入了宗門,那女子被他父親定下的親事所逼,說如果二嫁,寧願入化外宗,了斷紅塵。
她父親偏偏又是個有決斷的人,就說你如果不聽我的,我有沒有後也無所謂,直接就要把她送入化外宗,什麼時候反悔什麼時候接回來。
那女子當時就剿了一丈青絲,立下毒誓,入了宗門、永不相背之類,當時還是一樁不大不小的新聞,原來卻是他們兩個。
聽得楊真心中有些五味雜陳。
最後卓玉珍準備叫宗人過來,使喚去通知金玉穀人陽淩天的事情。
楊真知道這人必定又是個重罰,眼看著兩人的事情應該是不會再往更壞發展,心中仍然有點擔心,若是兩人長時間不得自由,卻拿什麼要挾這兩人?
眼看到過來的又是那個影月,心內有點急,“長老,我有一句說一句,這小女子對晨風多有成見,晨風受罰就不說,她若是去金玉穀少不得把陽淩天給害了,我看這個沒有必要!”
卓玉珍無語,看來也覺得是這麼回事,仍然吩咐那影月回去。
那女子眼色冷冷,告了退,又去傳喚他人。
楊真看其眼神,頭皮有點發麻,對這靈鏡門的觀感又下去一點,這樣的人自然能夠清心寡欲,可是品性實在差到極點,這宗門裏麵收的到底都是什麼人?
他也告退,準備離去,轉身刹那,心中有隱隱不安,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暗中窺視他,空中卻有微微尖嘯聲音,聽其聲辨其位,正是那個影月離開的方向。
這少女居然狠辣到如此程度,哪裏像什麼出家人?
那尖嘯聲已到他背後,並不禦使雷力,騰空而起,食指已挾住那尖銳之物,靈氣集於全身,奔湧氣流摧動他的身體,直向那個影月暗算他的地方撲了過去。
“你這少女何其狠毒?以為我是那晨風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