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宗門弟子大多都是台都沒有上過的,來涪州一是了解虛實,也難免有尋花問柳之類,搬動各種雜物,出軍營回鄉的響動大了點也是難免。
楊真正在行功,突的感到身前一股熾熱,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蕭龍兒也正看著他,臉上也是不知所謂。
透過那極薄的牛皮軍帳,居然看到外麵好像有紅光,一陣陣的熱浪不停侵襲兩人的身體。
楊真無法再行功,將牛皮帳簾子揭開,隻看到軍營最西的方向,有紅光衝天,偶爾飄起絲絲火苗,卻是失火了。
“那邊是玄東的軍帳,有可能是練功的時候練岔了。”蕭龍兒在背後說道。
接著就看到一隊身上寫著禁字的傭兵向那個方向跑去,背上背著水箱、身後跟著機關水車。
這個時候水靈宗門弟子隻要一出手,想救火也不會太難,不過顯然誰都不願意在這上麵浪費真氣。
“那紅海禁地的弟子可能是對與月寧狩對陣沒有一點信心,所以徹夜練功,這下著了火,反而咱們倒黴。”禁字傭兵一邊跑動,一邊抱怨。
果然是玄東搞出來的事情。
已經是第二日,第一場較技正是玄東對陣月寧狩,其實那奪彩的報酬縱然誘人,保命也未必不重要,看到站在台上的玄東滿臉倦色,是昨晚沒有睡好的樣子,實在有些不劃算。
玄東站於台上,身上濃重的火、風靈根氣息,從他身上透出的靈根氣息可以確定這人的風、火靈根在人級,也是罕見的雙靈根,大多修行中人有這樣的雙靈根,往往都會並重,而不舍棄其中一門。
玄東的功法也與常人相同,雙修靈根有利有弊,功法多樣,但都不能精益求精。
但看豔陽高照,天氣漸涼,風兒將兩人的衣衫吹得烈烈。
玄東衣衫單薄,可能與常年居於海上有莫大關係,至於月寧狩仍然是他光著肌肉虯結膀子的形像,目光之中全是邪惡。
玄東輕浮於空中,好像與海鳥相似,下麵就是波濤洶湧的大海,本來還算正派的麵容,突的變得極為可怖,脖子向後麵仰起,肚腹中有轟鳴,緊接著發出狂怒的咆哮,這一哮聲將玄東麵容扭曲,狂暴的罡氣並無任何目的,好像要把這擂台摧毀罷了。
獅山吼!
紅海弟子極少出世,不過這獅山吼倒是極少數出世弟子曾經使用過的功法。
這功法除了本身具有對方圓範圍內團戰攻擊力外,也能夠增益陣法。
玄東正對著的方向,觀戰的宗人來不及躲避,距離雖遠仍然被震得東倒西歪,也有功力不繼者,眼神有點恍惚,是被這聲波震亂了心神。
至於月寧狩,眼力稍稍好點的人,明明看到他在邪笑之後,人影從原地消失了。
玄東收功之際,神情仍然極其鎮定。
氣流微微晃動,難免有人驚呼,隻是眨眼而已,月寧狩已經出現在玄東的身後,兩人距離不過一臂之遙。
修行者對危險天生的感應,讓玄東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他的身體好像安有機括彈簧一般,突的向上飛起,那速度極快,快到讓人覺得怪異。
人已經在半空中懸浮,看著底下的月寧狩。
先前玄東數次對陣宗門弟子,都有用過這一機巧身法,快到不可思議,外人難以捉摸,所以勝得也快。
“紅海禁地的弟子多修風靈根,這身法的運行方式與別人大不相同。”蕭龍兒發出歎息。
“就算動作再快,也不過讓他敗得慢些罷了,一味躲避哪裏能勝?何況月寧狩的風靈根顯然高過他。”這是楊真的評價,稍稍有點眼力的都能夠看出玄東有劣勢征兆。
楊真的話音還未落,那月寧狩周身已經起了詭異的變化,全身上下好像變得透明一般,所有氣息全部匿藏不見,空氣融為一體。
“玄東,若是你一招而敗的話,說不定我能留你個全屍,你已經擊我一式,躲我一式,雙手顯然是保不住了。”月寧狩說話的語氣倒有點殺豬匠對著年豬說話的感覺。
玄東氣息不均,顯然是氣到極處,“誰勝誰負也未可知,我也未必給你一個全屍!”
月寧狩再笑,一陣風吹過,他的身影突的化為風氣,風到什麼地方,他的身影就到什麼地方,儼然軀殼已與風類似,卻是風靈根的法門,旁邊估計沒有幾個人見到過。
瞬息罷了,紅海禁地弟子與月影宗凶人你上我下,好像飛火流星一般在擂台上麵捉起迷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