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以拂曉,大清早的就有亂哄哄聲音。
楊真不以為意,緩慢起身,等到走出軍帳的時候,整個軍營中已經鬧哄哄像是菜市場般。
赤化及站在他營帳門口,正在冷眼旁觀,“死得好,這些人多死一些到時候咱們省得麻煩。”
楊真覺得奇怪,赤化及夜夜外出,這事情他又怎麼知道?
“昨夜辦事晚歸,看到大風穀一化氣弟子在郊外被人分屍,野狗還來不及把那屍體叼走,卻又從城門處飛出數個人影,卻正是軍營裏麵見過的!”赤化及不緊不慢的說著,原來是這麼回事。
說完這話,遠遠看到青玉素打開珠窗,卻是從軍營門口坐著木獸牽引的小車進來,那木獸腦袋上麵還燃著長明火,代步的東西這樣搞其實有點複雜。
也看不到楊茗,楊真卻知道他有事那鬼靈精怪的妹妹也不會有事,不用管她。
赤化及意味深長的看了楊真一眼,轉身就離開,他不想當電燈泡什麼的。
楊真再往人群中看去,大清早的空氣清新,裏麵的血腥氣也清新。
聽宗門中人說起,這軍營中宗門弟子越聚越多,在奪彩處錄過案的大概有七八十人,昨晚一晚就死了十來個,個個都非易與之輩。
金玉穀的人這樣搞其實有點沒腦。
一隻殘臂、一隻斷腿在空地中擺放得特別顯眼。
也難怪,其實除楊真外,估計九成九的宗門弟子都有看到昨夜殺戮,反正是為眾人掃清障礙根本沒有人去管,隻要不掃到他們身上就成。
看到那營中慘狀,青玉素臉色極其難看,看態度極想離去,最後還是到了楊真跟前,又從車上跳了下來,根本不忌諱別人知道她和楊真是什麼關係。
奪彩禮,五塊中品靈石、與防禦寶物不可多得,青家兩美的人氣更在至寶之上,兩女相比,也有差別,入了金玉穀的青玉鸞竟然力壓青玉素數籌,這青家小女兒心裏麵有點想法也是難免的。
給青玉素牽小車的卻是一個老仆,腦袋上麵戴著仆從的小帽子,看其眼神氣度卻好像是青家人一般,“周叔,去問問那些人是怎麼回事?都成了這樣子了,居然沒有一個人到府裏來打個招呼。”青玉素還是有點忍不住了。
那老仆眼神極其銳利,從進軍營那一刹那就一直看著楊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楊真居然看不過他,“沒有什麼,昨晚上死人了,都是宗門弟子,或許都不想外人把你兩姐妹弄走了,自相殘殺吧,還能有什麼?”楊真淡淡的回答。
這種事情其實是了不得的大事,宗門弟子就這麼死了,哪個宗門不怪罪。
不過是奪彩前出的事,反而覺得好些,修行麼,本來就是殺戮之道,今天不死,奪彩說不定也會死,處於事件中心的宗門弟子反而沒有什麼感覺。
青玉素臉上紅紅,“這怎麼成,周叔,你立即回去通知父親,至少再派些人來守著才成。”
那老仆用一雙老眼看了楊真之後,卻緩慢的離開,走到軍營門口又看了楊真一眼,還是消失了。
“大風穀的人看來人品不佳,怎麼短短時間連死兩個?”聲調怪異的正是月寧狩,他一如以前雙手抄於懷內,赤裸雙臂肌肉虯結,臉上帶著譏諷神色。
旁邊站著數個大風穀弟子的隨從麵有怒色,根本就不敢言。
楊真知道,這大風穀弟子完全就是陪葬的角色,隻因除他之外,殘缺的一臂是血刀門人留的,一條燒得焦黑的小腿是神水宮門人的。
至於另外失蹤的十幾個人,人人都是化氣以上,功法不弱,在這奪彩禮中,競爭力大大的狠角色。
像這個大風穀弟子根本就不值得殺,說不定隻是眼睛看東西看多了而已。
青玉素把楊真推入帳中,態度已經比起前幾天更加親昵,涪州女子風氣楊真這兩天大致了解,豪放談不上,如果有什麼期艾的心,那表現是相當明顯的,像青玉素這樣已經算是比較內斂的了。
“多謝你送我劍法,隻是到時候你不好向家裏交待。”該有的客套話還是得說的。
青玉素紅著臉,“本來這功法也是壓倉庫的,周叔說了這東西沒有什麼大用,我卻想起你是練雷靈功法的。”
與楊真想的一般無二,練雷靈的人極少,何況還需要雷鳴劍這樣的東西,這功法真是雞肋。
青玉素扭捏半天,好像想說什麼,卻又不說,最後做個鼓足勇氣的樣子,“這次奪彩強手如林,前幾天我給你說的事情怎麼樣?別參加那奪彩禮了,反正家裏的財產我還有一半,一本劍法完全就不值得什麼。”說了這句青玉素再沒有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