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品雷靈石已經被我這個廢人用畢,下品雷靈石再多又有什麼用,羅憲啊羅憲,大師兄現在已經與廢人無異,實在是有愧於你的好意!”
睡意全無,再度盤坐於榻上,運行體內氣息,新生的雷力奔騰不止,其勢洶湧。
羅憲習煉金靈根功法,對雷靈根隻是一知半解,他隻知道禦雷九絕每成一絕必會雷力外放,楊真先前已經習煉到第三絕冰雷雙修,這次雷力外放必定是練成了第四絕五雷變。
他卻萬萬想不到楊真雷力外放隻是表像,外強中幹,因為先前的異像隻是表明堂堂陽明宗大弟子修煉成了禦雷九絕第一絕——雷聚!
陽明宗首座弟子、代宗主,所有人都知道他坐關經年一直在衝擊五雷變,誰能夠想像他用掉五塊難求的中品雷靈石,如同搏命一般,最後修煉有成的隻不過是雷訣初訣雷聚呢?
因為此時的楊真已不是彼時的楊真,現在的楊真隻不過是眾多穿越大軍中的普通一員。
曾經某日某處的楊真同學在研究島國愛情藝術片的時候,風雨大作,天降五雷,將他劈成焦炭一塊,等他醒來的時候,人已經躺在這大榻之上。
除了渾身焦臭之外,他還依惜記得他叫楊真,在修煉暴戾功法的時候,強行衝關不成,身死功消。
當然了身死的是以前的楊真,功消的是現在的楊真,兩世合為一人,除了繼承些許兩世的記憶之外,也繼承了些許的兩世性情。
他所在的陽明宗身為青陽宗總盟門宗之一,論勢、論武、論人都在十宗中遊之列,別人不敢說,陽明宗大弟子天生雷靈根純淨,是總盟近百年來唯一能夠修煉剛烈法訣禦雷的不二人選之一。
驚才絕豔,宗門地位與宗門弟子的修行深淺那是絕對有關係的。
實際上陽明宗除了暗地裏有官方不承認的十宗中遊地位之外,明麵上還有青陽宗先宗信物祭祀的身份。
信物祭祀說簡單了,就是青陽總盟的列祖列宗曾經流傳下各種有用或者沒有用的法器、飾物,需要十宗推舉一個宗門來保管。
信物都是傳說中極其厲害的物事,當然隻是傳說中,具體厲害在哪兒誰都沒有鬧明白,要是鬧明白了,早就公然打起來、搶起來了,也不會有所謂的總盟會武奪祭祀權的事情。
毫無睡意,還是繼續近一個月來的習慣行事。
這行事程式對於現在的楊真一個月不足,對於以前的楊真卻兩年有餘了。
他走出大屋,來到陽明宗專門為信物祭祀清理出的房間。
雨已停,星輝耀照天河。
祭祀牌位之前,除了總盟先宗牌位之外,最醒目的當然是擺放祭祀信物兩個托盤。
信物有二,其一是月冠,色澤潔白,玉質,無通透感覺,前寬後窄,可以冠戴,看那色澤卻是質地非常粗劣的樣子。
至於第二樣信物星芒,稍稍有點意思,尺許長弧形兵刃,柄與弧刃全靠一道青芒連接。
看那刃口與弧刃連接處的青芒雜駁程度,也能夠推斷這兵刃隻是尋常製器師注入普通金靈石靈氣鑄就,刃口離柄至多五丈就會失去靈力,再遠幾乎不能傷人,最多算是初級次品兵刃。
楊真輕撫那兩樣信物冰冷堅硬的表麵,心緒起伏不停,“這樣的東西居然值得這些宗門宵小用盡了陰謀詭計爭奪,實在是可笑之極!”
輕撫兵刃之後,緊握雙拳,怨怒又湧上心頭,正是為爭奪這信物的總盟會武,讓陽明宗主洛山離宗三年不歸,楊真前身強練禦雷命殞,造成他現在尷尬的局麵,此恨實在難消。
信物祭祀的來曆卻是這麼回事,青陽總盟先祖知道宗門遺留的兩樣先宗聖物後人肯定會爭奪不休,定下了每宗祭祀三年的規矩。
祭祀說白了就是參悟,如此重要的事物縱然沒有人能夠參悟出其中道理,相信也不會有人願意白白讓給別人。
由此以來自然會生出相對繁瑣的規矩,比如某宗今年保管了三年信物,下一個三年這宗門就失去祭祀權利,隻能讓給其它九門。
十門當然也不是大家分豬肉輪流來,而是以武為尊,
陽明宗以中遊之資獲得祭祀資格,其中道理哪裏會有那麼簡單?
夜空色更明,無形的壓力突然又從四周侵襲而來。
“是誰?”雖然早有準備,楊真心內仍有不耐感覺,語氣極其冰冷。
從夜色中走來一白衣勝雪的俊秀公子,身背一冷清氣息入骨的長劍,臉上似笑非笑,“是我,何必這麼大驚小怪?”
那人卻將這祭祀禁地當成他自己的家一樣徑直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