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以為你會懂(1 / 3)

五年級時,父母因為工作,我跟隨著他們一起到槐市街上念書。當時心裏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隻是突然要到一個陌生的地方有點害怕。

爺爺當時並不同意,最後禁不住爸媽的勸,才跟著一起走。有一個要求就是家裏的房子不變賣!

臨走那天,我跑去跟羅喬告別,說會經常回來看她。然而事實上,我沒有回去過。一到槐市,父母安頓好就開始幫我聯絡學校,幾個月後又拉著我去改名,一放假又要去這樣那樣的補習班。總的來說,就是很忙很忙。如果說之前我是一隻自由自在的鳥,那麼搬家之後我就是一直籠子裏的鳥,一隻被訓練的很乖的鳥。

初中學政治時老師講到了青春期,青春期呢就是我們會變得很叛逆,不聽父母的話不聽老師的話。也說是有自我成長意識的第一步。然而仔細想想,我也沒有很叛逆的時候,在學校裏都是前20名,老師們很喜歡我,同學也很喜歡和我玩,又沒有什麼太大的煩惱,我為什麼要叛逆呢。

有一次和於華南說起這個話題,於華南就我之前總結道“人在最初自我意識覺醒時大概有兩種狀態,一種是對當下自己現狀的否定,對周圍信息接受的否定,當別人安排他應該這樣做時,他的心裏充滿逆反心理,當然也有可能是故意。也可以解釋為雄雌激素升高,荷爾蒙不穩定。還有一種就是對現實生活的接受,理同溫水煮青蛙。當有人為你安排好一切,你可以不必費心去企劃未來,何樂而不為!這種人可以說是麻木。至於你嘛。高中之前屬於第二種。就你高中狀況而言,也說明你隻是青春期來的晚一些”。

中考結束,領通知書!那天,羅喬沒有來。我以為她有事耽擱了。結束後出教室,包子蟋蟀跟在我旁邊。我們走到操場上,已經有各班的學生陸陸續續的出來了。操場上還是有人打球,有人散步聊天。

無數次站在這裏,隻是今天多了些傷感。剛入校時覺得三年很長,直到這一刻,又覺得三年不過也是彈指一揮間。我們三個坐在主席台邊,仔細打量著這座呆了三年的學校。

包子感歎道“十多天沒來,怎麼覺得學校可愛了這麼多,是不是趁我們沒在的時候裝修啦”.

蟋蟀附和道“我也覺得是,現在才發現老餘說的是真的”。

剛進校時,老餘介紹這座學校的發展,說什麼創辦了幾十年,考進懷源的有百分之六十,講起這座學校的風水,建築,花草,說的跟稀世珍寶似的。

當時蟋蟀還接話說“我覺得挺一般呀”全班哄堂大笑。

老餘當時也不生氣,語重心長的以過來人身份說道“我現在說太多也不管用。也許隻有在你們離校時才會發覺這座學校的可愛”,我們當時還嗤之以鼻,現在想想當時也是太幼稚!

“我現在覺得聞到垃圾桶都是香的”。

我和蟋蟀聞言轉頭看著包子,包子正一臉愛惜的摸著他旁邊的垃圾桶。我和蟋蟀對視一眼,相識一笑,我輕輕站起身走到包子的右邊,蟋蟀挪到包子的身後。

我做著口型“一,二,三,呀……”

我和蟋蟀一人拉著包子的手反扣在他背後,另一隻手撐著包子的頭往垃圾桶口送。

蟋蟀大笑道“香就多聞聞,現在不聞以後可沒機會了”,我笑著附和“是呀是呀”。

包子拚命掙紮往後仰,又不敢張嘴說話,奈何又抵不過我和蟋蟀兩個人的力氣。嘴裏隻發著“嗚嗚嗚”的抗議聲。

我和蟋蟀見已差不多,放開包子就跑。後麵包子哄然倒地,用手使勁抹著嘴巴和臉,幹嘔了一陣又拚命吐口水。看著前麵兩個好友已經躥出去好遠,邊跑邊笑,笑的他心裏又是氣又是急。恨不得一把抓住他們塞垃圾桶裏才解氣。

無奈雙拳難敵四手,隻得指著他們,心裏想了半天的詞全被嘴裏鼻裏揮不去的垃圾桶味打散。不停的重複道“你們,你們,你們兩個……”。

我坐在電腦前看著康佳的動態,心頭苦笑。合上電腦走到客廳,爺爺正坐在桌前一個人下象棋,我走過去坐下。

“什麼時候去上班”。

“明天早上我開車去就行,一個多小時就到,不急”。

“嗯”。爺爺看著棋盤思考下下一步該怎麼走,我呢,又不會下,看也看不懂,但也隻得盯著爺爺手裏的馬放哪裏!或許這也反映了我的性格,看不懂也迷糊的看,不確定也迷糊的向前走。

“小葉跟我說了你們兩個的想法,順其自然啊,你們年輕人的想法我們不懂,也不摻和,隨你們去吧,若真的有緣分也不用我們兩個老頭子多管閑事”!

我一愣,怪不得這次去周爺爺他們隻字不提我和周葉的事,我還以為爺爺他們說了就過了,不過現在想來之前可能沒少向周葉打聽進展,而周葉也因為受不住幹脆就實話實說。

我想了想,說道“爺爺,你還記得羅喬嗎”?

爺爺手頓了一下,似乎在回憶,過會兒才搖搖頭。也難怪,畢竟十多年沒見。

“就是小時候經常和我玩兒的那個小女孩,總是綁著兩個辮子。皮膚很白,那時候你總是說我黑,誇她白。還嚇她說要把她扔非洲被嚇哭的那個”。

“有點印象,她怎麼啦”?

“也沒什麼”我支吾道“就是過幾天她會和我兩個朋友來看你”。

“你們是同事”?

我搓手“不是”!

“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