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離。
自此以後,秦不凡每日出入花柳巷中,借酒澆愁,醉生夢死,終於有一日夏雨荷要離開了。
明月高懸,銀輝遍地,怡花樓的老鴇今夜分外欣喜,新上任的守將大人終於到樓裏來了,而且一出手就是亮堂堂的金葉子,她歡喜著將頭牌姑娘翠蝶送了進去。
鴛鴦玉枕,紅鸞紗帳,燭光微微,燃著的麝香散著淡淡的幽香,也不知喝了多少杯,秦不凡一把將翠蝶攬入懷中,瘋狂的扯去她的衣服,登時雪白的肌膚暴露無遺,美人驚叫著看著凶神惡煞一般的秦不凡,那像要吞了她的眸光登時讓她閉上了嘴。
雪白的肌膚在微弱的燭光下透著柔嫩的光澤,兩具赤裸的身體瘋狂的纏繞在一起,秦不凡用力揉搓著美人胸前高高凸起的一雙雪白,在這短暫的歡愉中他將一切遺忘。
“嗚嗚嗚……”
清晨的一抹曙光照進了偌大的閣樓,低低的嗚咽聲將熟睡的翠蝶驚醒,那個滿身刀疤的少年將頭埋在她的懷裏,清涼的淚水順著她的肌膚一縷縷滑下。
翠蝶驚疑不定的看著懷中的男子,想著昨夜的溫情,這久經沙場的少年不知想起了怎樣的傷心事,竟流露出如此的脆弱,翠蝶纖細的手指輕輕地在秦不凡背上撫摸著,跟著她也無聲的流出了淚水,命運總是將人捉弄,成長是一件很殘酷的事情。
“大哥,她走了”。
一陣輕聲傳來,翠蝶不由一驚,抬眼望去,閣樓裏的圓桌旁不知何時竟然出現了一名黑衣的少年,靜靜地站在那裏,不聲不響。
伏在翠蝶懷中痛哭的秦不凡慢慢抬起了頭,看著站在遠處的小七,低聲抽泣道:“小七,你知道嗎?大哥這輩子的念想就是娶荷花過門,我們一家人在落霞城買幾畝良田,開開心心的過日子,可是,現在這一切都破碎了,我娶不了荷花,嗚嗚……大哥沒用啊”。
“我知道,你不去送送她嗎?馬車要出城了”。
小七麵目表情漠然的說著,似乎這事情與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她真的要走了嗎?不,我要去送送她,我一定要娶她過門”,秦不凡神情恍惚,忽然站起來匆匆忙將衣服穿在身上慌慌張張的向著城門趕去。
此時的落霞城北門卻是異常熱鬧,吳用龜縮著腦袋,絲毫不敢露出頭去,隻是大聲喊道:“夏家嬸子,老大不再,我不敢開門,一切等老大來了再說!”
“誰是你嬸子,你再不開門,姑奶奶就把你這破門拆了”,夏洛水氣的臉頰通紅,衝著樓頭大喊。
“嬸子,您多休息休息,生氣對身體不好,等老大來了,我自然開門”,吳用背靠在城牆上,心裏驚疑不定,他對夏洛水的厲害可是早有耳聞。
便在這時,吳用眼前忽然多了一人,小七漠然的站在那裏,吳用頓時欣喜叫道:“二哥,你終於來了,老大他趕過來了嗎?不來也沒事,這婆娘已經罵了半個時辰,我還頂得住”。
“開門吧,大哥來了”,小七輕輕說了一句話,弄得吳用目瞪口呆,過了半晌才結巴喊道:“開……開門”。
馬車“吱呀吱呀”的遠走,車廂裏夏雨荷怔怔的坐著,眼淚簌簌的落著,心想,他、不回來了吧?
“荷花,我來送你了,荷花,等等我!”
秦不凡追在後麵大聲叫著,雙手插在腰間提著褲子,娘的,走的太急,竟然忘拿腰帶了!
撲通!
夏雨荷的心一顫,她一把扯開了珠簾探出頭去,看著遠處的秦不凡大咧咧的樣子,大聲喊著:“鐵牛,你說話算數,我在忘川穀等著你來娶我”。
“我一定會來娶你的,姓秦的說話算數!”秦不凡提著褲腰縱聲大喊,他的荷花就此消失了,他的心像被掏空了一樣,他無力的抬起頭向著藍天張望,轉瞬間淚水模糊了眼眶。
這一日,秦鐵牛便改了名字叫秦不凡。
……
聽過秦不凡的長篇故事,一旁的趙青玲陷入了良久的沉默,駐足凝眉,過了半晌才低聲道:“不凡師兄,你剛剛說那姑娘叫夏雨荷?”
“是啊,怎麼青玲妹子也知道忘川穀,瞧我這德行,你既然是南門的大人物自然知道忘川穀了,劉老頭說什麼忘川穀有個夏澤遠很厲害呢,說我想去荷花一定要先過夏澤遠這一關呢?”秦不凡大咧咧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