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悄悄來臨月光透過紗幔溫柔的覆在客廳冰涼的地板上,黑暗中白肆逸坐在沙發上單手撐在額頭與黑暗融為一體,他第一次工作加班到十一點回家鑰匙轉動門鎖打開門的一刹那他才接受這個家隻有他一個人,下午他安排歐陽將齊小蝦帶回家照顧幾天,看著室內安靜就的連齊小蝦邁著粗腿跑動的聲音也隻能變成一種幻聽時,他苦笑著將家裏所有的燈打開白肆逸重新燃起五年前父母離開後自己也是這樣在這個別墅裏獨自一人。回臥室收拾好行李他在齊小魚房間呆了許久,這個丫頭不就住個校整個臥室差點被她搬空顯得空蕩蕩的,他一個人呆坐了許久手裏緊緊握著電話他無數次在幻想她會打電話說不適應然後讓他接她回家,抬頭看了眼掛鍾淩晨一點這個時候她都沒電話應該很適應陌生的環境吧!他隻覺得很無力將家裏所有的燈都關了一個人靜坐在沙發上,偌大的行李箱被他擱置在腳邊仿佛覺得走的刹那可以離開的快些。
學校的夜晚很安靜,齊小魚聽著熟睡舍友的呼吸聲她努力地想要閉上眼睛使自己適應宿舍的環境,睡覺前蘇藝跟普雲瑤害怕自己不適應她們陪自己聊了好久,可是熄燈聽著舍友熟睡平穩的呼吸聲時齊小魚隻覺得自己內心無比的空洞,她此刻好像打電話給白肆逸她想告訴他她想他,可是她不能夠這樣做,她怕自己忍不住會後悔自己搬來學校,可是這是她邁出獨立的第一步她不想功虧於潰,所以她隻能強忍著自己的衝動不斷告訴自己要學著獨立長大,她想著四年的時間她要努力靠自己的實力站在白肆逸身邊時也不遜色,好的愛情需要的是旗鼓相當,就像是天平的兩段,隻有質量相當才能達到平衡,隻有越接近平衡才能夠維持長久。她與白肆逸如果注定相愛她不奢求生生世世但是至少今生能夠彼此扶持彼此無悔,而不是一直依附在白肆逸身邊的成長,那不是她想要的。夜深沉,齊小魚隻覺得自己此時的思緒無比的清晰,經曆那麼多事至少她自己清楚她與白肆逸之間不必尋尋覓覓可是她也明白要想以實力堂堂正正站在他身邊她現在還不夠格不夠成熟不夠獨立不夠果斷,然而這樣的自己與白肆逸生活難免會影響他的一些決斷。她此時忽然想起高中時期語文課本上的一首詩歌《致橡樹》
我如果愛你—
絕不像攀援的淩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愛你—
絕不學癡情的鳥兒,為綠蔭重複單調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常年送來清涼的慰籍;
也不止像險峰,增加你的高度,襯托你的威儀。
甚至日光。甚至春雨。不,這些都還不夠!我必須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做為樹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根,緊握在地下,葉,相觸在雲裏。每一陣風過,我們都互相致意,但沒有人聽懂我們的言語。你有你的銅枝鐵幹,像刀,像劍,也像戟,我有我的紅碩花朵,像沉重的歎息,又像英勇的火炬,我們分擔寒潮、風雷、霹靂;我們共享霧靄流嵐、虹霓,仿佛永遠分離,卻又終身相依,這才是偉大的愛情,堅貞就在這裏:不僅愛你偉岸的身軀,也愛你堅持的位置,腳下的土地。
齊小魚輕輕的用唇語念著這首詩,隻覺得很多東西隻有經曆了似乎才能懂得它的意思,就像是高中時期的自己不懂得這首詩的內涵而現在現實自然而然讓她明白這個道理。不知是多少次翻身可是在確定這個念頭堅定自己的想法後齊小魚重重翻了個身緩緩閉上眼睛。
七點的鍾聲響起,白肆逸睜開眼睛起身拉著行李出門好像從來就這麼灑脫決絕,隻是因為沒有她的家對他而言竟然睡覺都不安穩。
大清早齊小魚的鬧鈴再次作妖,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齊小魚閉著眼睛掙紮著起來。
普雲瑤看著齊小魚的黑眼圈時一驚一乍的叫到:“蘇憶,你快來看,小魚變熊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