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打量對方時,隻見謝耕田低聲道:“自從皇上登基後,他便有些魔症了,非自己是半仙,可村子裏的人找他算命他又不肯,隻給皇上皇後算,我們也不好跟他計較,怕他出去惹是非,幹脆把他養了起來,左右他也是一個人。”
“正名就不必了,我和皇後的命如此,也不是你算出來的。不過我和皇後會給你一棟屋子,保你此生衣食無憂。”朱泓對老人道,打消了找他問話的念頭。
對方一聽朱泓會給他一棟房子並給他養老,也顧不得正名了,樂顛顛地轉著圈走了。
朱泓看著他的背影拐到了暗處,這才對謝耕田道:“我們回家吧。”
隨後,謝耕田抱著盼盼,謝耕山抱著朱察,謝涵領著安安,眾人進了村子的大門,一路都有火把照亮,一直到謝涵的家門口。
進了家,一家人廝見完畢,簡單地盥洗後,各自找到各自的屋子休息了。
次日一早,謝耕田早就備好了齋飯和各種果品,一家人浩浩蕩蕩地出了門往村後走去。
為了以示隆重,也為了讓先人們看看她如今的樣子,謝涵和朱泓都特地換上了朝服,不過由於路途不遠,兩人並沒有乘坐龍攆和鳳輦,而是一路步行。
隻是謝涵沒想到從她家門口出來一直到後山的祖墳,沿途都擠滿了聞訊而來的村民,本村的是昨晚黑沒看清他們夫妻兩個有什麼變化,外村的是百年難得一遇的麵聖機會,什麼也要來沾點龍氣和鳳氣。
朱泓一路笑著和眾人揮手,偶爾也會和身邊的村民聊幾句收成和稅賦的問題,這麼一耽擱,原本平時隻需一盞茶的工夫就能走到的路程花了有一頓飯的工夫。
祖墳已經修葺一新,墳前的泥土路換上了青石板路,墳前的空地也鋪上了青石板。
謝耕田領著家人按照輩分年齡大先跪到了謝春生和張氏的墓前,朱泓也陪著謝涵跪了下去,他老太太生前就受過他的頭,如今她仙逝了,更受得起。
“夫君,謝謝你。”謝涵感動了。
她知道朱泓是替她回饋那些年張氏對她的撫養和關愛,是張氏撫平了她失怙失恃的傷痛,也是張氏一路護著她才能躲過顧家的數次糾纏,總之,張氏在謝涵的成長過程中有著不可忽略的作用。
而朱泓正是感念於此,所以才和她一樣敬重這位老人。
“涵兒,我是你的夫君。”朱泓回了謝涵一個笑臉,隨即拉著謝涵的手一起磕了三個頭,大聲道:“祖父祖母,我是朱泓,我帶著涵兒回來看你們了,祖母,你放心,這些年我把涵兒照顧得很好,我們生了三個孩子,這次也一並帶來了,孩子們都很聰明,也很健康。對了,祖母,我現在做了皇帝,涵兒做了皇後,這幾年謝家在我的扶植下也壯大了,成了京城的大戶,大姐夫做了翰林院的學士,二姐夫在吏部,顧鏨在。。。”
“打住,怎麼到我這就成了顧鏨了?”顧鏨不幹了,轉身抗議道。
主要是他明白,今兒在老人家的墓前,朱泓是不會和他計較什麼失禮不失禮的。
“妹夫,我去翰林院的時候你好像還不是皇上吧?”杜廉在前麵聽見這話也不幹了,扭頭道。
“打住,我的話還沒完呢。方才到哪裏了?對了,顧鏨如今在軍情處,元元今年剛被點了探花。。。”
“姐夫,這話我要自己和祖父母還有我父母,你怎麼搶詞呢?”謝瀾在他們身後抗議道。
“抗議無效,你們誰要是再搗亂,我一律發配你們去邊疆。”朱泓高聲嚷道。
“你敢?你要是不怕我們去煩妹,你盡管把我們都打發走。”新月道。
她和彎月分開這麼多年,著實很是想念,這些年也沒少在謝涵麵前抱怨,故而一聽要把顧鏨他們打發走,她第一個不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