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蘇爾將袖箭扔在地上,欲要再次向她們兩人撲過來。可是才走兩步,突然覺得腦袋有些發昏,好似中了麻藥。拉蘇爾這才反應過來,剛才芝芝射中他的那隻暗器,多半已事先淬了麻藥。
芝芝雖然武功不高,而且盡是花拳繡腿,但她的壞心眼,實則比誰都多。她雖然是一個金枝玉葉的公主,但各種江湖郎中似的師父,卻是拜了一個又一個。江湖上那些下三濫不入流的小伎倆,她卻比一般江湖痞子還懂得多些。
韓香看準時機,提了鋼刀便衝了上來,欲要一刀了結拉蘇爾性命。拉蘇爾雖然中毒,但畢竟身強體健,竟然一時間並未被芝芝麻藥迷倒,右手隻從後背之上拔出青銅重劍,“呼”地便像使狼牙大棒一樣向她掄來。
韓香本來是想“趁他病,要他命”,卻沒想到拉蘇爾竟然如此神勇,還有氣力率先向她反擊。
韓香見他的青鋼重劍來勢迅猛,於是不敢怠慢,隻急忙用鋼刀格擋。刀劍相交,“鐺”地一聲響,韓香隻覺虎口一痛,鋼刀頓時脫手,隻硬生生被拉蘇爾重劍擊飛,斜刺裏“嗖”地插在一根樹杆之上。
朱芝芝見韓香不敵,隻從地上拾起一塊石頭,然後全力向拉蘇爾扔了過去。拉蘇爾已被麻翻,全靠意誌力強撐,再也無力躲閃,頭頂“啪”地一聲挨了一下,又“咚”地一聲,便像個大木樁子一下歪倒在地。
韓香還要拾回鋼刀取他性命,但見鋼刀離自己有此遠,於是便去奪拉蘇爾的重劍,可又立馬發現青銅劍太重,足足有八十斤分量,自己如今這體力,卻根本拿不起來。
“走啦!姐姐,待會兒他就起來啦!”朱芝芝不願再見韓香殺人,於是便一把將韓香拽走。
“妹子,你就是太善良。要知道,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韓香卻還在朱芝芝麵前說教。
朱芝芝拉著韓香,本來想向京城方向而去,可是才走兩裏路,卻發現前方還有另一個胡人守著。雖然那人表現得也不怎麼顯眼,但是以芝芝和韓香的判斷,卻還是認定這人就是胡人無疑。這次兩人學得乖了,於是先立馬躲了起來。
兩人見那人守在要道之上,而且步伐沉穩,顯然又是個武功高手。而剛才的拉蘇爾也會很快蘇醒,一定會立馬追到這兒,到時她們便更加被動了。
正在此時,兩人發現就在自己側後,卻還有一條向南遠去的小道,於是朱芝芝提議道:“他們一定認為我們會著急進城,所以肯定把各個路口都守住了,那咱們索性便反其道而行之,先向其它方向而去,避開了他們之後,再進城也不遲。”
“好,就這麼辦,咱們先走這條小道。”韓香也十分讚同道。
他們兩個弱女子,自然根本無法跟那些個武功高強的大漢硬拚,於是她們隻能選擇避其鋒芒,先擺脫困境再說。
兩人順著小道一路向南,果然沒有再遇到阻路之人,也頓時放心了許多,便漸漸放慢腳步,生怕越走離京城越遠,倒時候回去反而不方便了。
不過在她們看來,隻要能先脫險,多走幾步路,卻還是值得的。
可是朱芝芝現在卻十分焦急,因為照韓香這個樣子,病情已經越來越嚴重了,得必須先替她找個大夫才行。然而,她們現在走了一條羊腸小道,根本連半個鬼影子也沒有,又怎麼能找到大夫呢?
幸好,朱芝芝見到不遠處突然現出一座茅屋,此時胡人大漢們也沒有再追來,便正好可以先休息一下。
朱芝芝先前拜過許多師父,不管江湖任何狗屎之術,她居然都懂得一點,但卻又樣樣不精。武功她略懂,但卻是三腳貓;暗器她也略懂,可連個人也殺不死;解毒她同樣略懂,但能不能解,卻還要看運氣;而醫術,她同樣略懂,至於能不能醫好,就要看病人的命長不長了。
芝芝發現茅屋所在,心中頓時十分高興,因為她正想先找給韓香找個地方休息一下,然後自己去找些草藥,先胡亂給她冶一下病。
芝芝先前也曾拜過大夫為師,自然也算是學過幾天醫術的,隻是卻從沒有給人看過病,也就根本不知道她所學的醫術管不管用。
如此說來,韓香正好可以成為她第一位病人,以便驗證她先前所學的醫術是否管用。
至於能不能治好,就看韓香的命長不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