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徐晃有些發懵,有些羞愧,他身為一名武將,單打獨鬥之中豈容旁人插手相助,如此這般,即使勝了說出去也不光彩,更何況身為武將非但不能護主,反而被主公保護,豈不是廢物一個?
徐晃為了捍衛自己的尊嚴,即便是死在對方手裏,他也是萬萬不能接受墨傾芸的相助,而後者的這一舉動猶如五雷轟頂,將前者高傲的尊嚴擊了個粉碎。
“主公萬金之軀,豈能屈身殺伐,您且稍等片刻,末將必生擒那廝,如不成,願以死謝罪。”徐晃如納投名狀一般,目光堅毅,心如磐石,一股濃濃的戰意驟然升起。
墨傾芸無奈,她最煩的就是這些個文臣武將來這一套,為了個看不見摸不著還不能當飯吃的尊嚴寧可去死,無語了片刻,終於是放棄了自己的提議,隻關切的提醒道:“那徐將軍小心應付,我便在此恭候凱旋。”
徐晃舉止恭敬的拱了拱手,卻是未做回答,隻側身望向白菱花,怒目而視言道:“賊人休要張狂,且看我如何拿你。”
“哼…”一聲輕蔑的冷笑,白菱花不以為然,經過短暫交鋒過後,她對徐晃的武力已有所了解,即便自己以出其不意占了上風,後者還隱藏了些許實力,但自己也未拿出全力,若真要動起手來,何懼對方?遂挑釁道:“我也不占你便宜,這次便就由你先發製人,以免旁人說我欺老。”
“欺老?”
徐晃虎目一凜,想他如今方才邁入中年,各項能力皆處於巔峰狀態,卻被一黃毛丫頭稱為老年人,身為武將,最忌諱的便是被人稱老,這意味著老不中用,是可忍,孰不可忍:“狂徒,吃我一斧!”
“啊!”
徐晃虎步疾馳而去,身後傳來一道標準的殺豬式嚎叫,眾人尋聲而視,便見徐晃所過之處,一壯漢正捂著臉滿地打滾,一隻腳印火辣辣的鑲在其麵部,這分明是被腳碾過。
一陣唏噓不已。
同情了半秒被踩踏得麵目全非的壯漢,眾人目光快速掃向徐晃處,此時,兩人已刀兵相接,勢如水火,打的是難解難分,雙方兵刃猛烈的撞擊聲如雷貫耳,攻守之勢往來於兩人之間,或攻或守,一度陷入酣鬥,一舉一動之間緊緊扣人心弦。
忽然間,白菱花一招泰山壓頂力發千鈞,如狂風驟雨般迅猛落下,徐晃沉聲一喝,橫斧去擋,與短戟相碰的刹那“哐當”一道清脆聲響起,由於猛烈的力量撞擊之下,雙方皆被這兩股巨力碰撞後形成的反作用力震的手臂發麻。
雙方氣力之拚,一時僵持不下,這時白菱花狡黠一笑,故技重施,左手持戟壓製住長斧,騰出右手攜戟直取徐晃首級。
同樣的招式,比之前更加迅猛,果不其然,徐晃奮力將壓製在長斧上的短戟大力推開,長斧這才抽出空來,以迅雷般的速度立斧一擋,又是斧麵抵擋住了白菱花右手短戟的攻勢。
何其相似的一招,一模一樣的手段。
徐晃怎會看不出來,這一招的手段在與白菱花第一次交鋒之時簡直如出一轍,難道是後者故意為之?如果同樣的招式手段能取他首級,該是多麼大的侮辱。
而此時,徐晃已經擋住了白菱花的這一招,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之後白菱花空出的左手應該會趁虛而入。
果然,白菱花一擊無果,二擊受挫之後,右手緊握的短戟抵住長斧斧麵,左手持短戟又是一個殺招向徐晃的胸膛紮了去。
殺人不過頭點地,無需太多華麗的技巧。
白菱花傾盡全力的一招猛如虎,迅如雷,片刻之間,短戟便近在咫尺貼近徐晃的胸膛。
說時遲那時快。
徐晃靈活性極高,隻側身一斜,躲過短戟,雙手緊握著長斧,力道絲毫未減,使得白菱花右手握著的短戟硬是沒有前進半分,一直僵持不下。
三招皆未奏效,白菱花瞳孔一縮,旋即左手持戟順勢向上一挑,想要將徐晃持斧的雙手分離開,對方若失去了兵器,勝算便多了三分。
單挑一直處於下風的徐晃,見其攻擊又至,攻勢迅猛無比,簡直令他猝不及防,驚慌之下,他迅速將長斧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大扭轉,連吃奶的力都使了出來,趁機抽身極速後退,片刻間化解了壓製斧麵的短戟,也彈開了由胸前刺上下顎的另一把短戟,隻是右手腕躲避不及,硬生生的被劃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因其是靈魂所化,固受創之後並未流血。但即便是如此,徐晃的內心是震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