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仍然保持著那張笑臉,將右手緩緩從那大漢的胸膛中抽出,輕聲道:「既然來了,怎能就這麼輕易走了呢……」
隻見他的身體頓時化為一道殘影,一道黑影閃過,跑在最前端的一個地痞突然慘叫一聲,身體像炮彈一般向遠處飛去,「砰」地一聲撞在了路邊的一堵牆上,腦袋上頓時濺出一朵血花,慘叫孑然而止。
淒厲的慘叫傳入了四周每一個地痞的耳朵,他們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腳步,看向了這邊。而在那個地痞原本飛出去的原地,青陽靜靜地站在那裏,感受著數十道投射過來的目光,嘴角漸漸露出了一個陰測測的冷笑。
「這才第二個,還不夠……」
四周頓時傳出道道倒吸冷氣的聲音,這次不用誰提醒,眾人都不顧一切地開始逃跑起來。見此,青陽的身體再一次化為殘影,又是一道黑影閃過,兩個正在逃跑的地痞前傾的身體頓時倒飛,在他們的上方,青陽抓著他們衣領,雙手向下揮勁一摜。
砰!
他們的身體與鋪地青石板猛地一撞,兩人慘嚎一聲,口中同時噴出一股血柱,兩隻蒼白的手仍然如鐵爪般緊抓著他們的衣領,但卻深入了他們的胸膛半寸。
「四個……」
青陽緩緩放開雙手,環顧四周,然而這一次卻沒有人停下來看,他們聽得慘嚎,反而卻跑得更快了一些。
還未跑遠,卻見青陽的身體在他們麵前一閃而現,雙手向前一探而出,隻聽兩聲喀嚓之聲,兩人的喉結頓時被一捏而碎。
青陽眼中精光灼灼,麵若冰霜,渾身一股刺骨的殺氣彌漫,恍若一尊在世殺神。
他本就是殺神,青陽鬼尊的赫赫凶名豈是靠喊出來的,他渾身化為一道模糊的影子在人群中不斷閃現,每一次停頓,都會帶走一條生命。
青陽神色間露出酣暢之色。
多久沒有這樣殺人了?一百年?五百年?青陽記不清,也沒有仔細去算過,他隻是覺得此時心情無比舒暢。
漸漸的,壓抑了無盡歲月的憤怒爆發了出來,他眼中不斷浮現出當年,張賓拓拔牧看見他落入大陣時那得意的笑容,他每殺一人,都會感覺那些死去的都是他的仇人。
「張賓,死!拓拔牧,死!韓風,給我死!你們都要死,你們都要去死,哈哈哈……」
青陽目中流露出無盡的瘋狂,麵孔因為興奮變得異常猙獰,他忍不住地狂笑了起來。
未多久,他的四周驀然一空,青陽一爪落空,身形猛地一頓,再看四周,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二十多條屍體,再無一個能站著的活人。
青陽環顧四周,眼中露出一絲迷茫。
「怎麼……怎麼死的都不像張賓……張賓哪去了?」
時間緩緩流轉,他的眼中漸漸恢複清明,看著地上錯亂躺著的屍體,這才發現,他殺的……根本不是張賓。
「我……這是怎麼了。」
一股極大的挫敗感猶如潮水般湧入心頭,青陽愣了愣神,不禁倒退了一步。
「格格…」
突然,周圍傳出一個牙齒打顫的聲音,在這死一般寂靜的夜空下,顯得異常清晰。
青陽不禁轉過頭,向聲音傳出的地方看去,隻見一個身材精瘦的地痞,正呆呆地蹲在牆角,身子不住的瑟瑟發抖。
剛剛的打鬥中,這漢子就蹲在這裏,竟然躲過了一場殺戮。
青陽向他走去,那男子兩股戰戰,身體抖得更加劇烈起來。
「你……你不要過來!」那男子瞪大了眼睛
「是什麼人派你們來的。」青陽輕聲問道。
那男子聞言身體一震,顫聲道:「你……放過我吧……」說著,眼睛裏竟然流出了眼淚。
他道:「我的家裏還有老婆孩子……還有一位年邁的母親……」
青陽目中麵露失望,搖頭道:「既然如此,留你也沒用了。」
他右手閃電伸出,捏碎了那男子的喉嚨,那男子掙紮都來不及,身子便軟軟地癱倒在了地上。
青陽緩緩收回右手,眼睛斜斜地看向一個方向,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
在那個方向的一個拐角裏,老楊頭瞪大了眼睛,兩股戰戰,幾欲逃走,他隻想試探,卻沒有想到青陽會有這麼強,簡直已不是人類所能達到的境界。
感受到青陽的眼睛看向了這裏,他心中猛地一跳,再不遲疑,當即轉身跑去。
然而他還沒跑幾步,一股強烈的殺機便籠罩住了他,四周的空氣變得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