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鳩摩智忽地甩出玄鐵劍,直朝木婉清砸去,速度一點都不快,就是要讓風蕭蕭來得及回救,口中叫道:“小僧實在惹不起風施主,他日定會信守約定,將全本秘籍奉上。”,他還真怕風蕭蕭會不管不顧的追來,趕忙出言服軟。
木婉清明眸起霧,正愣愣的瞧著段譽沒入荷林之中,一點想要動彈的意思都沒有。
風蕭蕭怒極反笑,道:“明王果然好心思,風某這次認栽了。”,說話間,殘影忽晃,閃到了木婉清身側,捉住了玄鐵劍。
鳩摩智單腳踏著殘缺的船尾木板,渾身透濕,肩頭、大腿都在汩汩冒著鮮血,狼狽不堪的飛速投往荷林。
風蕭蕭眼見追之不及,歎了口氣,低頭道:“我們現在就去王家,說不定還能見到段譽。”
木婉清收回目光,冷冷道:“見他幹嘛,不去!”
風蕭蕭歪著頭問道:“你不是想殺他麼,這會兒怎麼又不想見他了?”
木婉清俏目泛寒,道:“他快活的緊呢,就算下一世,也不願來找我了。”
風蕭蕭抓了抓腦袋,道:“你不想找他,我可想呀,就算幫幫我,好不好?”
木婉清登時將腦袋轉開了,隻留下一頭烏發對著他。
風蕭蕭苦笑不已,左右張望了一下,咬著牙駛入了荷林,要是能進到燕子塢中,應該還能碰見段譽一次。
轉眼星光起,顆顆閃爍,輝映著冷月無聲。
風蕭蕭在密密的荷葉之中轉尋許久,總算到了一處紅菱與荷葉交雜的所在,卻徹底迷失了路徑,喪氣的坐到了船尾。
木婉清已然熟睡。
她連日奔波,到蘇州後,便緊接著去尋找王家所在,旋即被人追殺,直至今天,都沒有好好地休息過,心神又經大起大落,早已疲憊不堪,再難支撐,終於沉沉睡去,帶起了輕輕的微鼾。
值此春季,風寒露重,更何況還在湖中,霧氣早已漫起,浸得周身上下涼絲入心。
風蕭蕭想了一想,還是解下了外袍,蓋到了木婉清的身上,直到天將蒙蒙亮時,又偷偷的收了回來。
白日裏,木婉清兀自發著呆,一言不發。
風蕭蕭忙著尋路,也無暇理會她,隻是摘了些紅菱送給她吃,別的倒也無語。
直到午時,忽然遠遠看見了一艘烏篷大船,正在大片的翠綠伴紅中穿行。
風蕭蕭趕忙駛舟到了近前,喊道:“未知船上何方豪傑,在下迷路在此,還望順路搭乘一番。”
結果呼啦啦的從船艙中湧出了二十餘人,渾身麻布白袍、頭紮白巾,顯然是蜀中人士,個個麵無表情,顯得有些陰陽怪氣。
一名三十多歲的漢子問道:“閣下何人,來此何事?”,不像是詢問,倒像是逼問,甚是無禮,頗有些目中無人。
風蕭蕭卻也不惱,一指木婉清道:“我有個朋友,是她的親哥哥,被姑蘇慕容家的人擄了去,一路尋來,卻徹底迷了路,還望各位好漢行個方便,捎帶一程。”
木婉清心道:“你和段郎怎麼成朋友了,謊話說得跟真的似得。”
那漢子轉頭瞧向她,見是個絕美的少女,微微愣了愣,才回神問道:“姑娘,你哥哥被人給擄走了?”
木婉清心道:“這話倒也沒錯。”,於是點了點頭。
那漢子緊跟著問道:“是慕容家做的?”
木婉清道:“不知道。”
風蕭蕭趕忙接口道:“是不是慕容家做的還不知道,不過他哥哥確實被帶進了這裏,我打聽過了,慕容家就住在這裏麵,不是他們還會是誰。”
那漢子目光轉去。
木婉清又點了點頭。
那漢子將手一招,道:“既然我們目的一致,兄台便上來吧。”
風蕭蕭伸手去扶木婉清。
木婉清身子往後一縮,道:“別碰我,我自己上去。”,說著躍起,輕巧巧的落到了甲板上。
眾白衣人一齊動容。
一名老者讚道:“姑娘好俊的輕功。”
風蕭蕭撇了撇嘴,趁著他們不注意,也躍了上去。
旁邊一個麻臉漢子這時道:“咱們是四川青城山青城派……”,一指方才那個中年漢子道:“我師兄便是敝派掌門,未知姑娘是何派高第?”
木婉清冷冷道:“我幹嘛要告訴你?”
麻臉漢子麵色一僵,但也不好和她為難,目光瞧向風蕭蕭,問道:“你和她是一派的?”
風蕭蕭麵色怪異的很,道:“原來是青城派的高人,失敬失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