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鬆了口氣,暗罵自己這種隻希望自己朋友平安無事,而不顧他人死活的自私心理。急忙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西晨的笑容很勉強:“你忘了我家那位是幹什麼的了?”我立刻恍然,怎麼把這碴給忘了,敲敲腦殼不好意思的說:“路子為了什麼打的人?”
西晨品了一口紅酒,搖搖頭說:“具體就不知道了,不過我肯定暫時路子很安全。”我不說話了,靜聽下文。
“此時警察很躁動,像熱鍋上的螞蟻,又無以為冀。”
我放心的點燃一支煙,抽進呼出,西晨坐在對麵靜靜看著我,不知在想什麼。我說:“還好,還好沒被抓住。”西晨馬上說:“不好!”我瞪大眼睛說:“不好?”
西晨點點頭:“一點也不好,因為我家那位很快就要找上你了。”她第一次雙手握住我的手,一隻手白皙柔軟,另一隻雖然隔著黑色棉手套,猶能感覺到手心的熱度。我感覺到她的真誠,她在為我擔心,擔心李劍鋒對我不利。
我拍拍她的手,咧嘴笑笑:“你想我怎樣?”西晨說:“先去別的地方躲躲!”我笑的眼淚流了出來:“難道他還敢濫用私刑,何況我真的聯係不到路子。”
西晨抽回雙手,臉上有淡淡的紅暈,方才是怎麼了?竟然會不由自主的握住一個男人的手,她從未有過如此失態。平息了一下呼吸,西晨又歎息著說:“他才不相信你,他是個瘋子。”
想起李劍鋒上次還讓我小心一點,沒想到馬上又要找上我,該來的總是要來的!李劍鋒,鋒利如劍,果然不是好惹的。宿命裏安排我們與這麼一個狠角色相遇,就像老鼠遇上貓,匪徒遇上警察。當然我無話可說,之前幹的那些事的確損壞了國家的文化,損害了人民的利益。如果毛主席他老人家依然健在,就是我們的末日了。請相信,這個世界上一定有一個心細如發的女人會看穿你的心思。西晨恰好就是這樣的人,她說:“我如果是你,一定會去尋找路子的下落。”我說:“怎麼說?”西晨說:“一個犯錯的孩子就會惶恐錯亂,被父母一罵就會更加不知所措錯上加錯。一個人犯罪也一樣,路子被通緝期間又多了一宗罪行,如此下去就會越陷越深。”
我一籌莫展,眉頭緊瑣:“隻有等他聯係我!”西晨鬆了一口氣,像是終於說服了我,然後接著說:“我可以幫你!”
我驚愕說:“能幫我,為什麼不幫李劍鋒破案!”興許是我的話擊中了她內心的傷痛,我在她眼睛深處看到了委屈。
:“因為我想幫你……準確的說是我的朋友可以幫你,她就是這裏的老板娘。”
等我找到老板娘的時候,發現媛媛已經被灌倒了,我不知道老板娘用什麼法子將她灌醉的,此時媛媛趴在哪裏一動不動了。
西晨把路子的事告訴了老板娘,老板娘審視了我很久才說:“等信兒吧!”隻有簡單的幾個字,給我的感覺就是這是個隻手遮天的女人。
我實在掩飾不住內心的興奮,拱手說:“大恩不言謝!”老板娘高深莫測的笑:“你應該謝西晨,不是因為她我才不幫你。”我去看西晨,她靜靜站在那裏,笑容燦爛。不禁想起第一次見到她的情景,那時的不安與此時的恬靜形成鮮明對比,瞬間成為定格。
刹那間我又出現恍惚,燈光裏那個倩影漸漸與夢中吻合,我的夢中的女人應該是西晨,但那隻能是個夢罷了。我炙熱的眼神出賣了自己,西晨有些閃躲,陡然我被不明物體發出“咚”的聲響拉回現實。
原來是媛媛從桌子上滑倒在地下,我拉她的時候像是在拉一頭豬,看來她喝的不少。迎上老板娘發笑的眸子,我臉色不好的說:“你給我加了個包袱,而且我發現喝醉酒的女人不論如何貌美如花,都沉的像一頭豬。”
西晨“撲哧”笑出聲,老板娘隻是眉頭微皺,揉揉太陽穴抱歉的說:“哎呦,真是不好意思!”這種做作的道歉完全是一種幸災樂禍,可是偏偏又叫人無可奈何。我對老板娘又氣又恨,還是忍不住問:“我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你是怎麼把她灌醉的,在
我離開前你們還針鋒相對呢?”老板娘幽幽說:“不是隻有朋友才能一起喝酒,如果你是女人,麵對著一個比自己漂亮又聰明,酒量又好的另一個女人的時候能不生氣嗎?”
我說:“除非她不是女人!”西晨點頭:“男人都會自愧不如。”
老板娘自信滿滿說:“女人生氣不是生別人的氣就是生自己的氣,不過結果都是一樣的,這時候她的麵前正好有酒,她就會賭氣喝酒。”
我說:“尤其是她明知自己的酒量不如你,還是堅持要喝,結果她就醉了。”老板娘誇我:“她沉的像豬,還好你不是笨的像豬,否則你們可真是天造地設——”我打斷她:“多謝,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