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愉兒條件反射性地s閉上眼睛,身上卻遲遲沒有疼痛之感,一睜眼,麵前的慕弦憶已經用右手穩穩地接下了這一刀。
他的俊顏上麵無表情,右手上紅得刺目的鮮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遠處的憐易兮匆匆a趕來,臉色嚇得蒼白,趕緊撲過來抱住小愉兒,小愉兒隻是呆呆愣愣地待在她懷裏,顯然是嚇傻了。
那些人見不太對勁,先是麵麵相覷,而後其中一人叫道:“撤!”
他們剛剛起步欲逃,旁邊卻裏三層外三層地被禁軍所包圍,他們警惕地回過頭,便看見慕弦憶一臉陰霾的俊臉。
“有膽來殺皇子,就沒膽流下來跟寡人好好聊聊嗎?”慕弦憶微微垂下右手,鮮血自指尖滴落而下,刺目的紅色映在憐易兮瞳孔裏,她微微顫了顫睫毛,他又受傷了。
她將臉靠在小愉兒頭上,微微閉上了雙眸,若是再晚一秒,那她的愉兒,可就真的危險了。
慕弦憶深知這些人下一秒定是自盡,給了旁邊的禁軍一個眼色,他們便先行控製住了這裏的每一個人。可是下一秒,這些人還是口中流出鮮血,而後緩緩倒下。慕弦憶一個皺眉,這些人服毒了。
他緩緩走上前在方才那個為首的人身上摸索,摸到了一塊硬硬的東西,他順勢取出,竟然是一塊令牌。微微凸起的“華”字反射著金光,射入慕弦憶的眼中,他的瞳孔微微眯了眯,隨即微微一笑。
李愛卿啊李愛卿,你真是太大意了,竟然在一個殺手身上放這種東西。
他慢慢將令牌再放回那殺手懷裏,緩緩起身,眼角的餘光瞥向憐易兮母子。腦中回想起她方才的一句話——那我便告訴你,我不願意,以後,你也別來找我了。
他暗自垂了垂眸,便又抬起頭向前走去,沒有看憐易兮一眼,便與她擦身而過,右手上的一滴鮮血精準地滴到她的左頰上。他的血還是溫熱的,憐易兮感覺得到它正從她的左頰滑下,她微微顫了顫睫毛,抬起左手微微觸碰。
阿憶......我感受得到你的心跳,很緩慢,讓我幾乎感覺你對我都沒有感情了,可是今天我知道了,因為你的心髒缺了一角,很疼,可是你是否知道,我心中的痛,可不比你少半點?
憐易兮覺得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原本自己懷著重修舊好的願望回到深宮,卻高估了自己的麵皮,也許,她和他根本不是一路人,他的冷漠嗜血,他的步步為營,她和愉兒,都受不起。
時間已過半月有餘,早朝還是一如既往地上,可是李右相明顯感覺到,慕弦憶已經不再對自己有信任了。他猜想會不會是慕弦憶已經知曉那一日去殺小皇子的人是他派的?若是已經知曉,那這日子便不好過了。
另一邊慕容卿也是坐立不安。慕弦憶答應立慕涯為儲已經確定,可是卻遲遲沒有傳召,慕容卿的心中,隱隱約約感覺到事情的不妙,若是慕弦憶此舉真的隻是讓他尊王府空歡喜一場,那一場血戰,還能夠避免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