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沉默的依然沉默,吃食的依然吃食,忙碌的依然忙碌,庸碌的依然庸碌,個個不同。我花了十數分鍾完成,然後卻不急,隻是又喊了一個人的名字:“巴克。”
“在。”麵相深刻線條明顯的黑人孩子回應我。
“看來你是明白的,之前你說了你的心魔是天鵝和龍鱗,以及虛空,也很特殊,但是我沒有解答,還擔心你有些耐不住,但看來你是真的明白。”我和藹地看著他,“茲拉熱窩是一位偉大的魔法體係學家,他在魔法方麵的具體知識並不比我少,而且他的一些理念更加先進,所以我剛才不說,是怕獻醜了。”
巴克很有教養地謙讓了一句,我繼續對他說:“你父親很不錯,你也很不錯,更沒有錯……讓你父親藏好,如果實在不行……黑羊社的東西,不要說太多。”
我清楚感知到巴克被冷水澆身一般地低著頭猛吸了一口氣,拳頭驟然捏緊,卻又馬上舒了一口氣,放鬆身體朝我躬身施禮。看來,上次不自覺的坑爹經曆,讓他成長了,起碼,是謙謹了很多。
“你們都是真正的,在成長和進步的年輕人,令人看著欣喜。你們與其他年輕人好勇鬥狠可以,但是依然應該多互相體諒一番……天下不平,你們始終會有同舟共濟的一天的。”
我放下筆,第二次用了元素體的物理能力,把畫好的一些陣型和記載下來的配合要點,隔空遞給了安格難。這個小動作看見的人並不多,一張紙於整個我山來說太渺小了,看見的要麼不屑看,要麼抻著脖子使勁看,也是百態。
安格難接過,他可能不明白我神神秘秘的舉止意味著什麼,但是也明白我這麼小心的意思,緊接著就把紙張折疊好,小心收在了懷裏。
暫時放下了安格難團隊組建的事情,一方麵是他們的事細說要很久,一方麵是我怕真的有太多不知圖謀如何的老家夥在,說多會錯多。
相比這種詳細敘說會泄露太多的細節,我選擇了繼續揭露之前說起的一些內幕。
“把這些與我課題組的孩子們說的東西變成悄悄話,是我的不對,但是有些事也不是非得說明白了才有用,孩子們的時間還很多,他們總會有機會證明他們的不凡的。”
“我隻問你,門伊婆,孩子們之間的交往是你先幹預的,我隻問你,你服不服?”
“服。”門伊婆屈服得無比幹脆,然後繼續說道,“先生,我認錯。我有些累了,去休息了,請先生散去我的元素體。”
但是,對於這個幹脆地采取了保守姿態不再與我針鋒相對的男人,我怎麼能那麼幹脆地滿足他潛藏起來的願望,他以退為進也是聰明,我隻有再進一步逼他試一試。
“我之前說到我是佐格拉斯先生的朋友,他的心魔我是不會記錯的,那時候,你似乎有意見?可以繼續說說看嗎?”
“沒有,那時我已經有些不舒服,身子動那是想……”說著,這貨居然很沒品地使勁咳嗽起來,“咳咳咳,先生,還是快放我下去吧,夜風太寒了。”
尼瑪,老子才是吹夜風的老頭子呢,你這身體倍棒的這樣演也不嫌假。
姿態都這樣了,我也隻有繞過這個“罷工”的捧哏,散去了那隻綠巨人的他。作為一個從捧哏轉職為群演的落魄子,他非常敬業地彎著腰咳嗽著回桌去了。
不再理他,我卻留下了孩子們的元素體與我麵對麵,甚至順手把他們放大了許多。然後,我打了聲招呼,這才手一轉,又把附近黑說社的孩子們和選擇了光明係的孩子們都提了上來。
大多還在隨意吃喝的孩子們被我刻意壓縮了準備時間,勉強整理了儀容而已,並沒有時間相互間表現什麼特別的攻擊性,那點吹鼻子瞪眼的,也最多招惹一些睚眥必報的人,那種人是管不了的,隻能防著他,實在不行就打倒他打服他。
“之前我說了佐格拉斯先生偉大‘金身’下的血肉,他的偉大,在於整合了黑暗係魔法師,並且在一定程度上規範和正麵化了黑暗係魔法師的形象,讓包括正統魔法師和光明係魔法師都能夠起碼明麵上尊重他,即便是如今,我在這裏說一句佐格拉斯的偉光正,也沒有人會挺直腰杆站出來反駁。這在沒有攀登上兩百歲的人類之中,實在是一個異數,一個集眾多機緣造化於一身的強人。”
“由此,我也引申著,繼續說之前的那個,在你們聽來也許驚世駭俗的真相——黑暗光明,本係一家。”